不过,那个体态丰腴的女服务员从身边走过的时候,他还是斜着眼睛仗着地利往她领口里瞥了一下。
和范特姆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提前寒暄几句的必要。大家定好饭菜后,温瑟直截了当地问:“关于弗瑞卡的情况,请问您能判断到什么程度?”
可能为表明已经了解对方真实身份的立场,温瑟少见的用上了极为尊敬的口气。
范特姆端起水杯润了润喉咙,把简朴的木制法杖横在了桌上,唯一看不到任何衰老迹象的眼睛抬起,直视着温瑟反问:“你们肯信任我到什么程度?”
“在这件事上,您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虽然口气依然恭敬,温瑟却有些狡猾地回避了范特姆的关键意思,用相信代替了信任,并把范围限定在弗瑞卡的情况上。
克雷恩考虑了一下,说:“我相信您在漫长岁月中积累的知识和经验一定非常可靠,但具体到任何事上,信任都是需要判断之后才能做出的决定。”
范特姆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把尖顶帽摘下捧在怀中,缓缓说道:“首先,我想申明我的态度。戴蒙德家的确是在罗特蒂亚举足轻重的贵族,与皇室的关系错综复杂,我虽然不曾有过婚姻,但长久的生命中,也和这一家中的女性有过亲密无间的关系。可是,我绝不会有任何为弗瑞卡开脱罪责的打算。”
塞熙敏锐地说:“这算是为你之前痛心的说法做解释吗?你是在暗示,弗瑞卡本性其实不坏,是魔龙甲腐蚀了他,对不对?”
范特姆微微摇头,说:“我不能说弗瑞卡的本性有多么优秀,但至少,没有魔龙甲,他不会疯狂到这个地步。去年年底,他还亲口答应过我的使者,会想办法解决父亲和领地一起留给他的地下市场。我相信,他那时没有对我撒谎。”
他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缓缓说:“让我先解释魔龙甲,是怎么样的一种东西吧。”
像是陷入到不太愿意回想的记忆中,范特姆的眼神迅速充满了伤感的怀念,“那……是115年的事了,可我还记得非常清楚,送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都满怀着希望,充满能够战胜一切邪恶的信心。是啊,他们是当时大陆上最优秀的勇者,几乎代表着全圣域的精英。他们团结一致,理应战无不胜……”
“他们最终还是胜利了。魔龙被杀死了,不是吗?”克雷恩略带憧憬地说,“他们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那一定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但胜利付出的代价并不只是生命,幸存者的苦难,才刚刚开始。”范特姆眼中的悲伤更加浓厚,“堕落的十三星,你们应该都听过,关于他们的事已经成为传说散布于大地,想必不需要我再多说。”
关于那十三位堕落英雄的故事版本实在太多,克雷恩其实很好奇当年发生的事情细节倒底是什么,不过他总算还知道这会儿不是问那些的时候,只好硬生生忍了下去。
温瑟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此刻比较关心的,还是魔龙甲。这东西虽然隔上一阵就会有出现在世上的传闻,但我们中并没有谁真正了解它。像您之前用的称呼,皮甲·伪装者,我就是头一次听到,魔龙甲各自都还有专属的名称吗?”
范特姆点了点头,“没错,当年的幸存者之所以能活下来,身上那些价值连城的护具当然功不可没。魔龙血的侵染,腐蚀了这些宝物本身的器之魂,所造就的魔龙甲,也就因为原本宝物的不同特点,具备了各自的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