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这一带已经成为如此污秽的地方了吗……”希尔瓦夫人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降临的夜幕,红月的光芒一点点爬上她平静的脸庞,在她微微带着水波的眸子中,映射出奇异的金色,“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使用一个单独的房间,把这孩子带过去,进行必要的治疗。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塞熙微笑着说:“当然可以,这是你丈夫的产业,本来就该属于你。反倒是借住在这里的我们,应该征求你的意见才对。”
“这种污秽之处,没有接收的必要。”希尔瓦夫人淡漠地说。
“不必离开这里了,我们去别的房间休息就是。你们陪着她吧。”苏米雅立刻提议说,“希望她能早日康复,洗脱身上的所有阴霾。”
“非常感谢。”希尔瓦夫人颔首致意,等到他们离开后,缓缓关上了房门。
克雷恩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认屋内出现的魔力波动没有任何恶意后,才松了口气,快步离开。
没有康特塞勒的招待,希尔瓦母子也都已经逝去,和这个小镇已经闹翻的他们,只能无奈的用携带的干粮勉强凑合了一顿晚饭。
饭后,希尔瓦夫人的房间里传出了那可怜女孩的声音。她似乎已经醒转过来,被封闭的心房好像也被什么手段打开,她不停地哭泣,悲愤地尖叫,羞耻地怒吼,不过十几分钟,那嘶哑的嗓音就刺耳到犹如异界偷渡而来的恶魔,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在这些声音中,她断断续续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讲述着那曾经不被当作人看待的暗无天日的经历。她羞耻,恐惧,愤恨,胆怯,无助,绝望,她被无数的欺凌撕碎,最后,拼接成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宠物。
等到屋里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走过了午夜。
暗临日过去,光临日到来。
一直守在走廊,把塞熙晾在床上,关注着那边治疗进度的克雷恩,就在这时看到了房门缓缓打开。
接着,一个穿着白色罩袍,露出纤细小腿和赤裸脚掌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像一条幽灵的影子,一步一步走向破旧的楼梯。
克雷恩连忙追了上去,正要开口喊她,屋内跟出的希尔瓦夫人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不要打扰她,这是最后的治疗。如果你担心她,那默默跟着就好。千万不要叫她,她不是个勇敢的人,无边的仇恨才能勉强维持住她此刻的勇气和决心。”
克雷恩压低声音,问:“你要让她做什么?”
话音未落,那个女孩转过了身,走进楼梯口,让克雷恩看到了她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