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头垂死的野猪冲去的方向,竟然有个被吓呆的孩子!
该死!克雷恩一把将弓丢开,使出浑身的力气狂奔过去,大喊:“跑!往旁边跑!这头野猪马上要死,追不上你的!”
那孩子拼命想抬起脚,但颤抖的双腿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反而咕咚一下跪在了一片萝卜缨中。
从侧面斜向赶来的克雷恩眼看野猪就要撞在那孩子的身上,逼不得已,一个大步跳向前方,跟着双腿一蹬,把自己箭一样射了出去,双手一抱楼紧那个孩子,擦着野猪的獠牙翻滚到另一侧。
砰的一声闷响,野猪的身躯就倒在了刚才孩子跪下的地方,把松软的泥土砸出一个浅浅的大坑。
一个吓得脸色煞白的农妇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从克雷恩手中接过孩子,死死搂在怀中,连道谢都忘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剧烈的颤抖起来。
看那孩子除了被母亲的胳膊勒得脸色发青有点想吐之外并无大碍,克雷恩长长出了口气,神经稍一松弛下来,就感觉到左腿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他低下头,这才发现野猪的獠牙还真的不只是擦过而已,那牙尖不光在他的腿甲上留下一道划痕,还划破了护甲没有覆盖的地方,破开了里衬的裤子,也破开了他的皮肉。
鲜血淋漓。
辛迪莉飞快地跑了过来,满眼的惊慌失措。她匆忙跪坐在克雷恩身前,掏出怀里的手帕按在他的伤口上,跟着似乎是意识到这样吸饱了血也没什么用,又连忙把手帕团起来装进包里,手忙脚乱的按住伤口的上侧试图止血。
担心她这副一点都不像是老练祭司的样子被人看去,克雷恩连忙低声说:“用布条包扎,然后用那枚戒指压住伤口。别慌。”
“布条?哪里有布条?”辛迪莉乌溜溜的眼睛来回转了几圈,最后不得不咬牙掀开祭司袍,从里面衬裙上用力撕下一条,非常生涩的缠在克雷恩腿上。
她应该是想系个蝴蝶结,但最后的成果叫它甲虫可能更加合适。
等到苏米雅的戒指轻轻压在伤口上后,克雷恩总算感觉到痛楚减轻了一些,血倒是早在结打好前就自己止住,绷带没起到擦血之外的效果,毕竟伤口并不太深。
几个胆大的农夫过来确认了野猪的死亡后,欢呼着叫来旁边的其他村民围住了克雷恩,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感谢起来,尤其是那个抱着孩子的母亲,一下跪倒在克雷恩面前,拜神一样磕头。
在这些人面前克雷恩再也难以维持住自大狂的设定表现,一边友善的回礼,一边被簇拥着往农舍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