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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高贵、文明、美丽……这些经常被加诸在精灵头上的美好形容此时都已荡然无存。那些出身于高傲种族的战士们此时全身血污、无力挣扎,他们痛苦的嘶叫和哀求只能换来温斯顿刽子手们更无情的对待。这是极可怕的一幕,我肯定你无法想像一具具如名画雕塑般俊秀英挺的精灵躯体是如何一点点变成一堆污秽的骨肉,让你就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

又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精灵被捆上了高台,一道恐怖的剑痕横穿过他的小腹,大量的鲜血流淌出来,让他的挣扎无力而虚弱。我肯定这道伤口极大地损伤了他的内脏,就算温斯顿人什么也不做,他的生命也不会太久了。

一个刽子手狞笑着走近,他空着手,什么凶器也没有拿。受伤的精灵惊恐地看着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两只强壮的手臂按上了精灵的伤口,它们在鲜血迸流的地方用力地撕扯、掏挖着,把那道伤口撕得更大更深。原本濒死的精灵此时发了疯一样挣扎起来,巨大的痛楚以生命为代价,挖掘出了他最后一丝力量。他竭力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几乎连两旁的温斯顿士兵都按不住他。他的哀嚎听起来就像是布帛撕裂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根本无法想像这种恐怖的音响居然发自一个生物的口中。

“培林……”山顶上传来一声绝望的叫喊,一个精灵战士哭嚎着冲下山坡。他脚步踉跄,手里拿着尖细的刺剑,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根本没有机会使用自己的武器,数百支利箭淹没了他的身体。虽然没有擅射的精灵们那样的技巧,但成队弓箭手的齐射同样可以灭绝一个生命生存的希望。

高台上,痛苦的尖叫声突然停止了。虽然战场上仍然嘈杂喧闹,但我忽然觉得整片空气变得空荡荡的,就好像什么东西忽然断裂了。

断裂的,是一个年轻精灵的生命。

那个施刑的刽子手此时哈哈大笑地站起身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块猩红色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个破裂的包裹。

这是那个精灵的胃囊,它已经被空手挖了出来。

红焰在我们身边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他几乎要像先前那个为了拯救朋友而赴死的精灵一样鲁莽地冲出去了。事实上,如果不是我们死死把他按在地上,他一定已经这样做了。任何一个良知尚且没有完全丧失的人都不会对这样的景象无动于衷,更何况身为与被害者血脉相融的精灵同族,更何况红焰还是这些精灵的领袖、是他们的兄长、是对他们的生命和前途负有责任的人。

红焰的眼眶中布满了经络和血丝,简直要让人担心他是否会自己仅有的一只眼珠瞪出来。他碧绿的瞳子几乎收缩成了一个小点,死死地盯住高台上那个得意狂笑的刽子手。

“我要杀了他!”他高喊着,“我要杀了他们,放开我!”

“红焰,他们已经没救了!”弗莱德揪住红焰的衣领,严厉地对他说道,“我们只能救你山顶上的族人,或者和他们一起死在这里!你想选择哪种方式。”

红焰愣住了,片刻之后,他狠狠地一头撞在草地上。他的右手抓起一块干燥的土块,然后用力把它捏成碎末,就好像那是仇敌的头颅。

“你听着,红焰,我和杰夫率领一半骑兵从这个方向杀过去,清出一条通往山顶的通道。你和凯尔茜率领剩的骑兵随时准备从侧翼接应我们。我们的生命、凯尔茜的生命、你族人的生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绝对不能贪功恋战,听到了没有?”

红焰紧咬着牙关点了点头,几丝血痕从他的齿缝中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