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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您谈到了理想。像您这样一位实用主义者,只以事物本身来判断是非对错,以一位智者的目光审视事物的本源,想必比常人看得更清更远。因此,您的理想就与众不同。无比远大了。”

“要说远大,倒是叫人汗颜。不过说与众不同嘛,”埃兰德正了正身子,“我认为还勉强算得上名副其实。”

“唯有与众不同的人才能干出这样常人干不了的事情。正应了那句古话:超凡之人必有超凡之能!”

“您过讲了。”埃兰德笑着说道。

这一刻。埃兰德认为自己凭借个人魅力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扳回了颜面,找回了应得地尊重。

而丁克则认为他的谈话策略是成功地,先激起对方的兴趣,然后将话题进行合适的引导,进而获取自己想要的效果,正是这种站在平等的位置不着痕迹恭维让这位黑市大亨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若是像酒馆老板那样直白地阿谀奉承,卑躬屈膝就未必能收到这样的效果了。这也源于丁克对埃兰德的了解,他这样一位身处高位地人。面对的不是对手就是依附他的人。

对手与他的对话就算看似平静。总免不了相互嘲讽,相互诋毁地意味。而那些依附他的人。无非是想尽办法献媚和奉承,就算起初还能拨动他的心弦,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再听,只能让他更为厌烦。

丁克看到时机成熟,就不愿继续之前的话题,于是就说到:

“那么,埃兰德先生,我们还是回到正题。我那批皮甲……”

“按我和罗马里奥讲定的价格,您看如何?”

“哦,三十套,每套一千金币,用钻石币结账。”一直保持沉默的罗马里奥开口说道。

“成交了!”丁克说道。

“我的助手会办妥这件事儿。”埃兰德笑着说,“那么,我是否有幸请您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领主到舍下做客呢?”

丁克沉吟一下:“实不相瞒,拿了这笔货款,我就要去交付那笔该死地岁贡了。”

“哦?”埃兰德先是一愣,随即释然,他说道,“您很坦诚。”继而就开怀大笑起来。

这一刻,这位黑市大亨仿佛摘下了他地面具,卸下了那份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