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晃了晃脑袋，才终于让那个若有若无的洗脑歌声从耳边消失。

但那种感觉，还是让他不由得苦笑。

虽然说之前分发出去的神力也有几份——不过这种清晰地和对方产生精神联系的感觉还真是头一回。

“并没什么奇怪的吧，毕竟，那是你的选民。”

伊利斯翠道。不过视线却没有向近在咫尺的某人分出一丝。她伸出一只手，一团银色的光芒就在指尖上流淌成涓涓细流。

那细细的光芒慢慢分解，化作细雾一样的存在，供她与另外一点光芒细细的比对：“选民和神之间的关系，几乎与分身相差不多，只是不需要投注更多的意志关注罢了，实际上选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掌握在神的意志中的，只要神愿意就可以随时与之化为一体。”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爱德华咕哝了一句，不过并不深究——听说的东西也不过是些传说故事，怎么也不可能与真正的神的体验相比。

“不过，就这样将你那个选民放在提尔的教会里，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如果被发现的话，一切很容易变得毫无价值了吧？”

“麻烦是必然要有的，不过，那位主祭阁下想必会帮助解决不少吧。”

“你说……帮助解决？让一个上古邪物的间谍混进提尔教会，他如果发现问题难道还能隐瞒不报？他可是提尔的信徒啊。”女神终于稍微认真了一些，因为那个人说的话是如此笃定，却又如此匪夷所思。

“人情世故嘛，人类特有的想法。”

爱德华微微一笑。“我既然离开了，这位主祭阁下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出头的机会的……那家伙很有野心，事已至此，他如果不想要利用那位小姐来提升自己的地位才真是怪事，而等到他急急忙忙做出了点成绩之后，那就自然不可能容忍别人破坏了啊？到时候，就算是有人发现这位神选者有什么地方不对，那位主祭阁下也是必然会去拼命遮掩的，不然的话，他可是共犯啊，你以为出了事儿谁会跟着付连带责任？所以，说不定整个教区的家伙们差不多都要帮着掩饰呢。”

“人类，还真是复杂……”女神叹息道，手中的光辉一变再变，越发稀薄。反而幻化出淡薄的七彩红光，让人类目不转睛——但许久之后，却仍旧看不出什么变化，于是最终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样，分析出多少问题？”

“暂时还看，不，分析不出什么来。基本上来说，这些神力和你正在调用的神力，又或者是普通的神力，都没有太多的区别，最大的不同，也只有烙印不同而已，但如果仅仅只是这点儿不同，那么即使是普通的神祇也是可以办到的，用不着什么特殊的手段。会不会是它有着别的更加精妙的，更改神力烙印的方法？”

伊莉丝翠摇了摇头，学着那个人使用某个词汇，然后从两点神力中抬起视线：“总之，短时间内，我恐怕是没有办法找到更加深层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