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年人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干涩的单音……

作为财务大臣，他本是个辩才无碍的人物，不过与那双眼眸一对，他脑中的思维便轰的一下混乱了，脸色苍白如死，原本想好的理由，一句也说不出来——这种小小的场合，竟然能让一个大法师屈尊降贵亲自到来，那个年轻人到底有多么受到重视，还用得着猜么？

现在对于自己，那个学徒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抄家灭产，诛除九族？

甚至还说不定有别的办法，据说大法师各个都是怪物一般的存在，随便能点降咒之类的手段，即使远隔千里，恐怕也要让自己死的凄惨无比！变聋变瞎，变成青蛙，浑身长出虫豸，甚至还有可能……

……

中年人微微颤抖的身体，让爱德华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在高阶太多的力量面前，数量、勇气、智慧、经验，地位，什么都没有用，一切都只是虚幻，只有力量才能对付力量。位阶上的差异实际上在人群中划分出了最现实的阶级，在不同力量位阶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平等。

但是这种力量，毕竟不属于自己。

所以现在若是提出了过分的要求，不见得会有好处——

阿尔伯特给自己撑腰是好事，可若因此就荒唐地让皇帝做出断腕的举动……殊为不智。

这位财政大臣可是皇帝的妹婿，具有皇族的赦免权利，除非他或者他儿子做出了神憎鬼厌，通敌叛国的大罪，才有可能被剥夺……若是单方面凭借着法师的无理压制，自己或者有一定几率可以除去一个大敌，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敌人——国王，整个贵族阶层，甚至是整个国家。

因为那是破坏了游戏规则的举动，会让整个贵族阶层都会人人自危。

甚至是老侏儒本人，也会因此而失望吧？

“唔，谁知道呢，我得罪的人可也不少，大概是些无聊的想要捡便宜的家伙吧。”脑中转动着思绪，他叹息道：“何况，年轻人总会热血冲动，就算受到了一两个闲人的蛊惑，那也不算是什么错。”

对于这个油滑的回答，大法师冷笑了一声，不再开口。

但那位王座上的陛下，却因为这个回答而点了点头，目光之中却带上了一点别的东西……似乎是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