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经历的两次离别,虽然对我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在师父的不断勉励下,我还是在二月初时,破关迈入四米六十度阶段。
由于这两阶段难度相仿,差别不大,又花了仅不到两周时间,我便顺利破关。
如此惊人的进展速度,不光让师兄等人惊喜莫名,连师父也老怀大慰,当晚吃饭的时候连连夸奖阿湘道:“想当年我修习羽裂天罡时,也曾因为进展不顺开始吃素,结果师父给我做的素菜实在是难以下咽,只能去庙里蹭别人的素斋吃。你这小混蛋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个贤惠漂亮的姑娘家天天给你做如此精美可口的素菜,还陪着你一起忌口,你若能练成羽裂天罡,阿湘当记头功!”
照例跑来蹭饭的雪城月也点头道:“是呢是呢!我看得都快羡慕死了!我妈妈怎么就没给我生一个这么好的姐妹呢!”
栾茹湘被夸得满脸通红,只是埋头吃饭。
“少爷……小姐说……不能挑食呢……”此时小罗琳突然在师兄怀里奶声奶气喊了起来,还咯咯直笑。
师父听得哈哈笑道:“原来连小罗琳都学会阿湘的口头禅了。”
头一次听到师父提起修炼羽裂天罡的情景,我不由遥想当年的艰苦环境,想到其中一节,颇为不解道:“当时不能来天堂岛,是如何判断脚出圈与否的?”
师父苦笑一声,眯眼感叹道:“所以必须要在龙牙山那种终年积雪的地方才能练了。用剑在雪上画圈,跑完几圈之后又要重新画过,走路都得提着十二万分小心不能在雪上留下印记,深怕踩乱、踩实了练功场地。一夜过后,如果风没把雪吹平,就得人为用工具来平雪,功还没练成,平雪的功夫倒是已经一流了……”
似乎真如师父先前所说的那般,四米大关一破,接下来就是一片通途了。转眼冬去春来,又到了三月下旬,某天清晨起床后,我照例活动完筋骨,打坐调理好内息后,走在大街上看到东方海平线旭日破晓,红霞满天的壮丽景象,忽然间福至心灵,神识通透,头脑仿佛在这一瞬猛然开了窍,但觉周身上下豁然开朗,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甚至连每一根微血管都无不尽在掌握。平日里随着一呼一吸产生的微弱血流波动和真气涟漪,本是微不可查,在这一刻竟清晰无比起来,每当柔和的心跳声怦然响起时,体内便如同海面日出般气象万千,生生不息。
这玄妙至极的感觉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随着我心情的平复而逐渐消退。随后我便生出一股奇异的自信,仿佛自己只要张开双臂就能随风飘起。
正巧瞅见海边通宵达旦的篝火晚会尚未结束,一团团昏黄的篝火在晨光中随风摇曳,心念一动,提气纵身跳在一团篝火之上,果然仅凭火焰上升的热流便轻轻巧巧飘在了半空。
周围尚未散去的人群立时爆出阵阵喝彩,纷纷拿起手机围着我拍个不停,我赶忙学着街头艺人的模样四下做了个揖,跃出人群扬长而去了。
当天下午,我在练功室刚沿着比艾菲尔铁塔构造还复杂曲折的二米蛇路跑完一个来回,突听栾茹湘在控制室里兴奋地冲我砰砰直砸玻璃喊道:“成功了,成功了!”
赶回控制室,却见师父正欣慰地瞅着几乎铺满一整墙的绿色光圈,时间显示零点九六秒。
“少爷能吃肉了!小姐,少爷终于能吃肉了!”栾茹湘拽着我的手兴奋地又跳又叫,直喊着,简直比她自己成功了还要开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