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我在这里观察了半个月呢。”科斯博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们这行,眼力是第一重要的。你看到他的打扮了吗?”
那个赢家的衣服非常华丽,质地考究而且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但是说实话,艾修鲁法特看不出除此之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个人来赌场玩的话,肯定不会特别打扮一番,这又不是参加什么舞会。所以来赌场的人穿的都是日常衣着。你看到他的衣服,那种衣服要说在家里穿穿倒也罢了,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外出旅行的服饰呢。”
确实,就算是富有的大贵族、大商人,出门在外也不可能带着一车子换洗衣服。至于风霜雨雪之类的更是难免。所以外出旅行的衣服在考究华丽的同时,也要力求耐用,也就是所谓的‘猎装’。这件衣服还真的不是。
“如果他是本地人倒也罢了,偏偏他又把自己伪装成外地人,说话的时候刻意加入外地口音。”科斯博迪继续说道。“还有,你注意到那件衣服袖口了吗?那应该是袖口脱线,所以稍微缝补了一下,所以线的颜色和布料的颜色不是很登对。如果真的是什么贵族,虽然说衣服脱针并不一定会丢掉,但是好歹也会找个正规的裁缝来补一下不是?这种明显自己动手的缝补实在太显眼了。说明他衣服和他本人的身份地位不一致……来赌场还干嘛特别把自己装成上等人?其中肯定有诈!”
艾修鲁法特必须要承认科斯博迪这个人极富观察力,而且分析得也有道理。
“他的破绽还多着哪……不过这样才好!”科斯博迪说道。“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了!”
“他是怎么作弊的?”艾修鲁法特悄声问。
“手势。”科斯博迪简单的回答。“有赌场安排的特定人选站在他对手的背后,用手势给他通风报信。”
话说回来,那位乌鸦真的赢了很多。在他面前,也放着一辆赌场的小车,里面满满的装着筹码,一点也不比科斯博迪这边少。
这个时候,最后一战也分出了胜负。作弊份子又一次获得了胜利,把桌上所有的筹码都扫入自己的小车。
第十节 赌博
一个赌输的客人一边咒骂着命运的不公平,一边站起来离开了位置。四周的赌徒们眼看着胜利者的手气和技巧是如此的好,以至于他的对桌居然无人敢坐。
“知道他作弊为什么还和他玩?”艾修鲁法特不解的问自己的同伴。
“因为他根本不是一个赌徒。”科斯博迪回答。“这就意味着,他只要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只要他失去了对胜利的把握,不能掌握局势——也就是说,真正意义的开始‘赌博’的时候,他的心理就会非常脆弱。赌博是一个魔鬼,一旦被这个魔鬼所攫取,那么一个人就会完全丧失理智、意志和金钱。他的恐惧,他的贪婪就会变成把他带向不归路的绳索。偏偏这个时候,他又会意志非常坚定,非常顽固,就算同伴努力想带他逃离深渊,他也会挣脱那拯救的手,硬是跳下去。”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科斯博迪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