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炎!”大受打击的琉夜如遭雷击,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这副神情哪里像是来救人的一族长老,倒更像是急于讨好主人却被一脚踹开的可怜小狗。她呜咽道:“月炎你对我好冷淡……人家这么着急地来找你……”
“喂……”月炎和艾里的额头都浮现出些许冷汗。
月炎只得温颜安慰道:“你先听我说。他们知道我会魔法,为了不让我逃走,给我下了毒药让我手脚无力,刚一集中精神就头疼,根本没法用魔法,每隔三天必须服食缓解的药物。”
她将手脚脖颈上的黑纹现给他们看:“不然……这些黑气就会开始从内部腐蚀我的身体,谁也救不了。所以我现在不能逃。”见琉夜知道她被下了这么歹毒的药,眼睛都愤怒得有些凸出来,忙又道,“但也不要紧,等到拍卖那天,他们为了不让这些黑纹影响货物的‘卖相’,会给我真正的解药的。”
“你知道解药在谁的手里吗?”艾里插口问道。
月炎摇摇头:“这种药是他们用来控制不听话或是有本领的奴隶的,它和解药都是一起放在一个封闭的秘密药柜中,钥匙由管事的几个首脑人物轮番看管,谁也不知道今天放在谁手里。”说话时她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暗自奇怪这人类男子为何会听命于琉夜。
“……这样子,也只有等到拍卖会上正面抢人了。”时间太过仓促,艾里也无法可想了。
既然不能现在就救人,时间就显得充裕了。琉夜便问道:“那你去约会的那天晚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身上有我施的掩饰外表的魔法,怎么会被人抓走呢?”
没想到这一问,竟把月炎问得泪光盈盈。
那天晚上,他们本约好了见面。但时间过去许久,仍不见弗瑞泽到来。月炎放心不下,赶到弗瑞泽住处一看,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连家具物什都已搬得精光。还是弗瑞泽在学府中的同学告诉她,弗瑞泽家好像出了什么事,他不打算继续在这里读书,昨天便收拾好东西回乡了。
当时,月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好一阵后才重新开始运转。弗瑞泽把东西搬得彻底干净,他走得并不匆忙,可是他却没有花一点时间告诉自己一声。自己的地位应该很清楚了,只是他在这小城中打发时间的伴侣之一吧。
其实一早和他见面时,她便有所感觉。
虽然他经常说些甜言蜜语逗得女孩们心猿意马,但她觉得,这只不过是他蛰伏时用来消磨时间的游戏罢了。这小小的城市中,并没有值得他展现锋芒来对付的厉害人物,于是他便以浮华轻佻的举止来掩饰自己真正的锋芒。
他不会是甘心待在这算不上繁华的城市中过完平淡一生的人。以他的才智、见识和抱负,更广阔更多风浪的天地才是他的舞台。
等到时机来到,他大概便会抛弃这里的一切,奔赴自己的舞台。
虽然心里明白,但被遗弃的痛楚仍如利刃般割着她的心。失魂落魄地回返途中,她竟没发现自己被人口贩子盯上了,被轻易迷倒捉住。而被捉之后,琉夜给她的施有掩饰原本样貌的障眼魔法的项链被夺走,她便暴露了精灵身份,成为了价值连城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