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欢呼,每个同胞都争先恐后地跑向平原,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圈地。
“现在不是让他们玩的时候!”绿龙主人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我捂住脸转过头说:“不是玩,他们在探路。”
是的,那确实是探路。只有地精才知道地精,面对一个陌生的地域,虽然我们很好奇,但是毕竟自己的小命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如果只是单纯的探路,我深信每个同胞都会敷衍了事,对于那些可能潜藏着危险的地方,他们绝不去碰。但当我把这块平原分给他们时,一切就变了,对于自己的财产,没有一个地精会粗心大意,他们会在圈好的土地中寻找可能的宝藏,当然探路也就顺便完成了。
“牛!牛!”在一片喧闹声中我听到了兴奋的叫喊,那短短的一个音节透着无尽的欢喜。这意味着再也不用吃干粮了。没有任何一个地精能忍受这诱惑,我的同胞都放下了工作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当然我也拔腿加入了这股洪流。
在广阔的岩石平原上,一大群灰乎乎的东西在蠕动着,那些确实有牛的形体,但通过那些东西脚下的微光,我发现那并不完全是我们所熟知的牛。那些东西身上覆盖着灰色的皮毛,一颗头几乎缩在身体中,长着六条腿,扁平而肥厚的尾巴晃来晃去,在那尾部的末端还长着类似于锤子的东西。
不管那是牛还是别的什么,至少那是一堆鲜肉。可以肯定被那尾巴打到一定很痛,但我还是听到了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没有任何命令,勇敢的地精已经开始自行出击了。每个地精都尽量地弓着身子,努力地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前方的牛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们不再啃食平原上那些发光的植物,缩在身体中的脑袋也伸了出来,一只尖角从脖子中完全伸出。
地底牛那尖利的角并不能阻止我们对于肉的渴望。骨哨发出了尖锐的声音,一个中队的地精从阴影中跳出。牛群并没有因此而惊慌,这样的地底动物似乎对于袭击习以为常。
体格健壮的地底牛站到了最外围,那些体格较小的则自觉地站到了后方。准备迎敌的地底牛不停地上下抖动着脑袋,那独角借着地上的微光反射出一片苍白,似乎是在向我们示威。这些苍白的反光确实让那一个中队的地精停住了,不过在衡量了一下手中枪的长度与箭头的利度后,他们再度踏出了坚实的脚步。
在我们前进时,牛群也做出了反应,最健壮的公牛扬起了他们的六条腿,烟尘一下子盖住了前蹄刨出的一个个小坑。
地底牛的奔跑极具气势,丝毫不逊色于人类的骑兵。我的同胞第一次看到那惊天动地的冲锋便被吓到了,他们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开始显示仁慈。仁慈归仁慈,但那只是一个中队的地精,在我身边众多的同胞已经装好了弓弩,他们迫不急待地等着牛群进入射程。
不必担心跑在前面的地精会被射死,当第一支响箭发出尖锐的啸声,在闪动的蓝光中划过后,一个中队的地精争先恐后地趴在了地上,他们所要做的只是等待,要么得救要么被踏踩死。
牛群试图抵抗那些弩箭,但显然它们的皮比不上我们的钢盾,原先围成一圈的牛群开始惊慌了起来。在成果显现后,其余的地精也都变得英勇起来,我看着同胞们挥动着手中的长枪,在嘈杂的叫嚷声中追赶着奔逃的牛群。长枪被奋力地从手上掷出,牛群的叫声中也不时夹杂着同胞的喊声,比如:“哦!屁股!”
忙乱造成的烟尘消散后,地上倒下了许多的牛,不过在处理这些战利品前我们还有个小麻烦——十几个像犰狳似的家伙出现在我们眼前。那些犰狳摇晃着细长的脑袋,分叉的舌头随着嘶嘶声不断地被吐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那急切的样子,我们也能猜到他们想说什么。不过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牛群已经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但留下的肉显然不够所有的地精分食。
肉香随着飘散的炊烟弥漫开来,一堆堆的营火旁都围满了地精,所有的眼睛都盯着现在火上翻动的肉块,那舔着嘴唇的舌头与不断揉搓的手都预示着,在那肉块被烤熟的时候,将有一场文明的进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