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攻部落”、“永不陷落之门”,这是人类对于渥特要塞的称呼,在这座通向地底的要塞门前,人类曾经尸横遍野。我虽然是地精,但我也很清楚什么叫战争,所以在正式进攻前,我选择了夜袭。
夜袭,在黑夜中扑向敌人,在睡梦中杀死他们。不需要火把,只要有月亮就行了,地精虽然没有精灵那么强的夜视能力,但是对于不太远的东西,我们还是看得到的。为了这次夜袭,我难得的订了作战计划,不过我得承认人类说的话:“任何周密的计划在地精参与前都是完美的。”
前往渥特要塞的路呈丁字形,虽然是丁字形,但是最后两条路都是通向要塞的。两个探路的哨兵一个说向东一个说向西,然后一场偷袭演变成了一场单挑,两个哨兵你来我往,用拳头狠狠地教训着对方,原本应该去制止的小头目反而站在最前排看着,再然后所有可以看到打斗的地方站满了地精,个别的家伙开始与向前挤的地精商量着观看费。
如果只是一场普通的打斗那就算了,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在混乱中有地精莫明地挨了拳头,于是一场内乱开始了,偷袭部队的前锋打成了一片。刺耳的尖叫在好几里外都能听到,如果我在软床上都能被吵醒,那更不要说矮人了。
当第二天的阳光洒满大地时,我收到了伤亡报告。一整支偷袭部队全完蛋了,一名地精被打死,五十名地精重伤,超过一千名地精轻伤,如果有矮人的话,他们会死得更多。
尽管人类总是说最坚固的要塞总是从内部被突破,但我能肯定一点:如果要按人类所说,我这辈子也看不到渥特要塞陷落的一天。
不能偷袭,那就强攻吧。
二六零年八月十日,矮人们从要塞上俯视着地精的方阵。我靠在软轿上透过千里镜,看到了一片绑成辫子的胡子。
人类会怎么做呢?通过人类的历史,我看到重复不变的战术,投石器加弓箭队,然后人类像野兽般高叫,也许还会有几个骑士高呼着先祖与他们同在,再然后就是在弓弩与乱石中灰头土脸地跑回来。
地精会怎么做呢?相对于人类,我们是文明的种族,我挥了挥手让王国的财政大臣去与矮人谈判。什么是地精的谈判呢?我那可爱的财政大臣开始与矮人商量过路费的事,不管矮人说什么,他开始从一个金币慢慢向上加。
谈判的家伙十分有口才,他吸引了矮人的注意力。这期间我们的投石器正在准备中。绷紧的绳索出现在木制包铁的长桶上,这是我们的新发明,我称之为飞船。它们设计简单,当这些装满地精的长桶飞出去时,桶下方的轮子便不停地旋转起来。原先轮子的边沿处是些被磨得锋利的刀子,当这些东西在平原上被发射出去时,转得飞快的刀子应该会削掉敌人的头,当然只是理论。现在为了能借用冲劲插入墙体,我们将轮子的刀片换成了带钩的长枪。
这绝对不是无耻的做法,既然人类能冠冕堂皇地称之为“兵不厌诈”,那么没有理由说我们地精卑鄙吧。当一阵阵的噼啪声响起时,矮人们警觉起来,但他们的经验害了他们,飞来的不是石块而是飞船,当躲避的矮人们发觉不对时,已经太晚了,弩箭已经来不及对付逼近的飞船。
英勇的矮人手持战斧与盾试图坚守城墙,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飞船虽然不是石块,但威力并不逊于石头。
第一波延用了二十多年前攻占丰足之城时的弹射角度,飞船直接砸在了城墙壁上,后面的每一波都是计算过的。我们地精实际上是好学的生物,对于错误我们改得很快。不过千万不要以为地精的计算有多么精准,错误还是不断发生。偶然有一艘飞船直接飞过了城墙,对于这样的奇迹弹,射手们欢欣鼓舞,他们终于找到了完美的弹射角度,是的,完美的弹射角度。
面对这些飞船,矮人们瞪大了眼,但让他们下巴掉下来的事还有呢。在一波波的飞船后是骄傲的空军,在稍远一点的高坡上,在一排倾斜的木架上,平趴着身背折叠三角翼的地精,在一阵噼啪声后他们急速地从底部冲出,然后冲出去的那一刹那三角翼张开了,借着风他们飞向要塞。当然一些三角翼张开过慢的家伙就像一支巨大的箭头,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然后直插地面,再然后掌声与口哨声接连响起,同胞们高叫着给那些倒霉鬼打分。
飞进城墙的飞船很快就压制了矮人,矮人的反击十分英勇,但面对飞船下面的轮式屠杀器,还有飞船撞击的冲击力,英勇只会增加了尸体的数目。城墙上很快就塞满了飞船,以至于后面刚着地的飞船马上就会被新的压在下面,至于船上的倒霉鬼他们可以选择,是跳出来被轮子切碎,还是躲在里面被飞船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