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赌博还是赌博,地精还是地精,钱却没有到我的袋子?哪里出了问题?当时我绞尽脑汁所想到的就是收税,如果可以向人类使团收税,那为什么不能向赌博的赢家收税?
收税的决定出来时,得到了大部分同胞的支持,如果能看着一个拿走你钱的家伙得到不幸,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每次收税的士兵出现在哪,哪就有笑声,但不久再也没有一个地精赌博了,被收走的远远超过了他们赢的,因为收税的士兵拿走的都是总数的一半。
很快所有的同胞都开始反对我,因为收的税太高了,不要指望一个地精能定出合理的税率。没有赌博那就少了一份乐趣,如果我不能让他们高兴,那我很可能会被直接吊死。于是我取消了税金并亲自主持赌局,自从我主持赌局后,钱不断地流进了我的口袋,经过了几个晚上,我终于想起来了,以往都是黑鹰在当庄家。
金钱方面的事暂时解决了,但那不是长久的方法。平均分配的制度必须被改变,当然当时我并没有现在的觉悟,我那时只是模糊地知道再平均分配下去,总有一天我会被吊死。我不想死也不想失去我的金币,黑鹰给我树立了一个很好的典范,如果黑鹰能控制地精,那么我只要照做就行了。但黑鹰最后的下场并不太好,如果有一天那些欠钱的同胞不想还钱,那说不定他们会找个借口把我也干掉。
想来想去我的头开始痛起来了,只是隐约地感觉到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
食物的不足还不是最糟的,毕竟春天都来了,夏天还远吗?只要到了夏天,地精还能没有东西吃吗?真正的麻烦是从春末开始商队就变得稀少起来,这不只是让我们有钱也很难买到足够的食物,更是让我们的收税权失去了意义。
商队的减少让我们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如果兔子成群地躲起来了,那只能证明一点——狼来了。虽然我的同胞看起来与平时一样,一样打着哈欠一样在站岗时眯着眼睛,但是他们却是在偷偷地警戒着。
当食物分给越来越少时,就是金币也不能让我的同胞安分下来,无论我走到哪都能看到怀有恶意的目光,对领主的欢呼声也不那么热烈了。
那一年的四月,狼终于来了。
人类派使者送来了宣战书,我们接到宣战书的时候把人类使者变成了肉串,我们可没有不杀使者的观念。
人类太在乎脸面了,维蒂娜城的人类领主认为如果对一群地精还用偷袭,那么哪怕是胜利了也一定会受到嘲笑。人类愚蠢的举动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如果当时人类用偷袭的方式,我也不会有机会安详地进行回忆。
人类的宣战是居住在科森的地精的危机,但对我来说,战争马上就缓解了食物与金钱不足的压力。维蒂娜城的人类在那一年之所以打算彻底消灭我们,是因为他们的人类领主担心又出现第二个黑鹰,毕竟科森是一把插进商路的匕首。
宣战后不久,战争就开始了,有趣的是我们与人类都不知道对方的兵力。我调动了一切可以成为士兵的地精,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只要能拿得动长枪的都上战场。
当我们从科森营地出发时,我发现身后是那么的壮观。除了留下来看守财产的,有八百名左右的同胞跟在我的身后。在当时我脑中对人类的印象是弱小,因为与人类的第一次交锋中,他们的无能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那种错误的想法让我决定离开森林。我们与食人魔一起在科森外的一处平原上摆下了阵式,我深信一定可以像上次那样把人类吓回去。当人类的军队到达平原后,我们都为对方的兵力吃了一惊。
人类来的只有骑兵,但却有二百名之多,维蒂娜城的人类领主为了显示勇武特意站在了最前面。事后我才知道,为了不至于落下地精等待维蒂娜领主前往决战的笑名,维蒂娜城的人类领主加快了行军速度,这导致了四百名步兵没有跟上,再者人类也坚信在那么多的骑兵面前,地精一定会像潮水一样地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