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声脆响,战刀已断为两截。雷奥佛列一分分地加力,细微的炸裂声中,刀身已崩出无数细痕。而薄削的锋刃正在一分分地切入掌心,赤红点点飞溅而出,但他却似毫无所觉。
“这也是你修习武技的一种方式?”一个雄浑之极的声音忽然自后方响起,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轻蔑。
雷奥佛列没有回头,手中刀身突然碎成了片片残屑,纷落于地,“你来这里做什么?又是我父亲的意思?”
那人沉默了片刻,冷笑道:“我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落魄到要听从别人命令的地步。劳南多的确是有找过我,但来这里,却是我的本意。”
雷奥佛列缓缓转身,年轻的脸庞上神色漠然:“你还是习惯这样鬼祟地出现,不是去了大陆西方吗?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正前方的一块突起大石上,远远踞着一个老人,雄狮般威猛的老人。
那老人的身上,披着一件短襟布衣,满面留着浓密虬结的长须,乱蓬蓬的头发随意地在身后束了个结,面目狰狞而丑恶。就只是踞在那里,便已有寻常人的身高,体形魁伟至极。
听得雷奥佛列的问话,他拧起了浓眉,环眼中煞气隐现:“一定得有事情才能来找你?”
“克雷默,你要教的,已经全都教给我了。现在的我,已经像父亲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了一把随时可以为他除去障碍物的快刀。”雷奥佛列直视着老人,现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理由来找我,难道,是想我在帝都里给你找几个不花钱的女人?亲爱的老师,你都已经这样老了,下面的那根东西还能抬头?”
克雷默低哼了一声,遽然长身纵起,壮硕的身躯于空中一闪而没,再出现时,已是单手扼住雷奥佛列的咽喉,将他小鸡般提了起来,“劳南多怎么收养了你这么个畜生?!”
雷奥佛列犹如一条搁浅的鱼,脸孔涨成了可怖的青紫色,双手无力地扳向老人不断收紧的虎口,全身炎气竟似于突然间荡然无存,就连半点反抗的能力也难以提起。
“就算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也同样会被逼着经历这该死的一切。”雷奥佛列断断续续地开口,两注鲜血已从鼻腔中垂下,“像……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亲情?他真正需要的,是听得懂命令的工具,而不是人。”
克雷默微一挥手,将他垃圾也似的抛到了一边:“真是可笑,我听说你在军选中被人打得满地找牙,现在却在我这个老头子面前大言不惭。依我看,你根本就什么也不是!真不知道几年前教给你的那点东西,是不是都教到了一条狗身上。劳南多需要利用你去杀人办事?别笑死人了!”
雷奥佛列半伏在地上,一双已经变得通红的眼睛狰狞翻起,低低笑道:“老头,军制炎气根本连只鸡都杀不死,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依靠它去作战!”
“你的对手,强在哪里?速度?力量?还是实战经验?又或者,他的整体实力都要远超于你?”克雷默森然问道。
雷奥佛列只是一味冷笑,不加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