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士满夫人只是错愕了片刻,便想通了其中的奥妙。
伯爵府外,得到消息被拒绝进入的母女依然逗留了片刻,夫人拉起一脸失望的女儿的手,“走吧,苔莉思。”
已经穿上圣卡洛尔学院魔法实习生服饰的小姐哀伤问道:“母亲,那位被学院传作正是那本《荷马史诗》中奥古斯丁少爷的教士,是在厌烦我们吗?可我们并没有试图攀交克拉夫的意思啊,只是想向他表达最真诚的感激。”
梅纳夫人握紧女儿因为紧张而关节泛青的纤细小手,凝视着她的悲伤脸孔,摇头柔声道:“没有,奥古斯丁少爷依然在用他的方式善意对待我们。帝国不理解他,但我们不可以。我终于明白为何老堂吉诃德会愿意为这样一位年轻贵族去孤独行走。”
两位黎塞留郡女士鞠躬行礼,轻轻离去。
花园中,老伯爵已经离开,里士满夫人望向仍由教子骑在脖子上玩耍的年轻男人,问道:“奥古斯丁,我问一个冒昧的问题,您会感到愤怒,畏惧,或者惊慌吗?”
握着教子稚嫩双手的奥古斯丁微笑道:“当然。比如我现在就很怕小克拉夫撒尿在我头上。”
里士满夫人笑了。
这一刻起,他赢得了克拉夫所有人的欢迎。
第89章 和平者和战争狂们
正准备离开朱庇特城的奥古斯丁被一件事打断行程,他被通知受邀于火炬机构为未来黄金三叶草徽章获得者们上一堂课,内容可以随意。在奥古斯丁看来这个请求的荒诞程度几乎媲美歌谢尔女王的邀请函,他与火炬没有任何关联,他和荣登使徒人头牌黑桃j的圣哲罗姆那点隐秘关系,在帝国不为人知,而且这位史上最崇高并且唯一的奥术贤者与帝国魔法公会关系一般,应该不至于给奥古斯丁出这个天大难题,给一群天才授课?课堂在科林礼堂进行,坐着一大帮等着临时讲师出丑的倨傲青年,一些火炬工作半辈子的老教授也都集体出席在末排位置,他们当然也奇怪一位二十岁出头仅在帝国魔法公会取得中阶魔法师身份的青年凭什么给火炬传播知识,是靠圣事部最擅长的异端理论博取眼球?以此噱头来妄图改变他在帝都的糟糕印象?那个天真的小家伙确定不是在做梦?其中许多年轻天才都是被那个叛国者子孙的小丑身份吸引而来,绝非奢望听到一堂有益的授课。而且很多人都听说了北奥武符家族的漂亮小姐也会参加,这才兴匆匆赶来,此刻,她就安静坐在靠窗位置,托着腮帮,如同一尊最富才华雕塑家精心雕琢出来的月亮女神雕像。恐怕教室中约克是唯一一个对课堂本身抱有浓重期待的家伙。
奥古斯丁准时到达礼堂,换上了一身与职业相符的魔法袍,没有任何客套措辞,他的开场白异常简洁,根本就是无聊,并且透着一股典型没学问人士的苍白空洞,“今天来这里只想问某个一直思考并且没有得到确切答案的问题。”
奥古斯丁拿起粉笔,用圆润的塔拉司字体在黑板上写下一个问题:“魔法是什么?”
某个青年魔法师很大声“嘀咕”道:“魔法就是能让你从教室滚蛋的东西。例如一个五十九级的【小安娜礼花】。”
哄堂大笑。
奥古斯丁没有被讽刺的喧哗打断,只是平静道:“数学上,所有人都知道1+1等于2,但几乎没有谁去思考为什么等于2。我小时候,也曾询问过某位私人魔法老师这个看似天真的问题,可惜她没有给我答案,只是举了一个例子,用一把长度是十厘米最小刻度是一厘米的尺子去测量一件九厘米的物体,这并不困难,不是傻瓜,都做得到,就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