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曼坐在马上,西塞罗被捆的像个大粽子,搭在马鞍的后面,西塞罗不喜欢这种旅行方式,虽然他也觉得骑士的白马很是高俊,但是他的脸蛋离马屁股实在太近了。

荒野的朝阳除了带来光明,再也没有其他的作用,荒芜的土地大多寸草不生,偶尔在路边看到几条干涸的河道已经是万幸,居住在寂寞荒野深处的野兽远远避开了马蹄声。纳吉妮和格林哈特仍然走在前面,凯曼只能看到他们模糊的背影,虽然有些孤独,但是凯曼喜欢这种方式,似乎从出生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注定是一个孤独的人。

凯曼又一次撇嘴,像西塞罗这样的俘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竟然在粗大绳索的捆绑下睡着了,大声打着呼噜,说莫明其妙的梦话,放屁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几次差点吓惊训练有素的战马。

“喂,醒醒!”凯曼摘掉半封闭头盔,轻轻砸了西塞罗一下。过了好一会,西塞罗才发出懒洋洋的声音,大声吧嗒嘴,用粗大的舌头舔干净了嘴角弹簧一样伸缩的口水。

“亲爱的骑士,我们的早点吃什么?”整夜的颠簸使西塞罗浑身不舒服,半块纯钢胸甲坠耳边,压的脖子酸疼,但是在光滑的马背他可不敢乱动。

凯曼漫不经心的看着远处:“我们有水。”

“我当然想喝水,我的意思是,除了水有没有其他的食物,比如奶酪,肉肠,不算太咸的牛肉干?”听到凯曼没有说话,西塞罗叹了一口气说:“那么,肉末薄饼你总该带了一些吧?”

“我们只有清水。”凯曼说话的语气始终保持一个腔调,一种和人保持适中距离,却无法揣测他心思的腔调。

“好吧,骑士大人,你总应该告诉我,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西塞罗沉默一会,说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西塞罗大人,到地方你自然会知道。”凯曼忽然称呼西塞罗为大人,这让西塞罗很不舒服,不过他听不出来凯曼是在开他的玩笑,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问题。

后来的一段时间西塞罗沉默了,他用眼角的余光不停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要把经过的路径记清楚,堂堂的西塞罗大人不应该永远做一名俘虏,他要逃!

第六章 互不相让

正午的时候,纳吉妮和格林哈特停了下来,在一片水洼附近饮马,凯曼骑马靠近的时候,纳吉妮用手遮挡着刺眼的日光说:“凯曼,我们休息一会,野蛮人也该喝水了,他要是渴死,主母会生气的。”她轻轻踢着脚前的石头,热辣的阳光似乎点燃了荒野,到处是升腾的热浪,就连石头都热的烫手。

“遵命,纳吉妮小姐。”凯曼跳下马,抓起西塞罗身上的绳索,把他丢到了地上。

西塞罗长出了一口气,他的舌头不再灵活,干巴巴的嘴唇裂出了血痕,荒野的正午太可怕了。格林哈特脱下自己的白色的长袍,铺在地上,纳吉妮面无表情的坐下,拿出皮水囊开始给鼠脸雕喂水,格林哈特则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一边。

凯曼解开了西塞罗的绳索,西塞罗的手腕被绳索勒出了一道道的淤青,他活动着手脚,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面前的三个人,他发现殷勤的格林哈特注视纳吉妮时的目光带着刻意隐藏的爱慕,而纳吉妮似乎更关心她的鼠脸雕。摘掉头盔的凯曼脸色苍白,像是重病初愈的人。西塞罗伸长了脖子四处瞭望,一马平川的荒野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即便他成功逃脱也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被擒获。

纳吉妮似乎看穿了西塞罗的心事,冷哼了一声说:“粗俗的野蛮人,我警告你,如果你想逃跑,我一定会挑断你的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