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朝查玛赛尓狠狠丢出了吃了一半的羊腿,沾满羊油的大手放到身边侍从的肩膀上,用力地擦着“你这头种牛,难道想回去开妓院吗?还有你,没用的愚猪,我早晚会阉了你!”野蛮人天生的大嗓门加上蛮横的强调吓的豪猪武士丢下小猪崽,逃命一样朝镇外跑去,查玛赛尓丢下麻绳,跳到街边大声指挥着运输粮食的马车,偶尔回头小心的寻找着四散逃跑的贵族女人。

西塞罗带着手下离开小镇很长时间以后,街道旁边的房间里才传出了婴儿的哭声。

西塞罗的匪窝在寂寞荒野的深处,押送着这些拖累行军速度的马车至少要半个月以后才能抵达,不过这并不重要,有了这些粮食和金币,他们可以过安然度过难熬的冬季。低级魔法师的钢丝床被抬上了一辆空马车,西塞罗抱着软和的枕头躺在床上被阳光晒的昏昏欲睡,他已经开始后悔没有带上几个贵族女人了。

日上中天的时候,西塞罗刚刚躺在床上吃过午饭,正打算命令手下用遮盖粮食的帆布制作遮阳伞,几名野蛮人武士忽然大声呼喊起来。

“你们看,好大的一只鸟!”

“不是鸟,是狮鹫!”

“西塞罗大人,有一只狮鹫朝我们飞过来了!”

西塞罗用手在额头上搭了一个凉棚,看到毒辣的阳光下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越来越近,他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怪物的时候,黑色的影子一头栽了下来,恰好砸在了豪猪武士的身上,仰面扑倒的豪猪武士哀号一声,两枚金币从猪嘴里喷射而出。粘着晶莹口水的金币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被踩到了西塞罗的靴子下面。

“你这头蠢猪,竟敢私藏金币!”西塞罗哼了一声,拎起狼牙棒走了过去,这时他才看清刚刚在天上飞翔的黑影并不是什么狮鹫,而是一个人,这个家伙浑身脏兮兮,红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身上披着比他身高要长很多的红黑色魔法师长袍。西塞罗皱着眉头打量着他,他还没有听说过霍肯大陆上可以用魔法飞行的人,而这个人的飞行法器居然是一把锄头。破旧的锄头上沾满了泥巴,其中还有零星的嫩绿色,看样子不久前它还在农夫的手里,搅动肥料的同时斩断了几根田间杂草。

“嗨,我叫尼格,是一名风系魔法师,很高兴认识你们!”从天而降的尼格,提着长袍从哼哼唧唧的豪猪武士身上跳了起来,朝西塞罗露出一对酒窝,可惜这对酒窝被他脸上的污垢掩盖住了。

西塞罗吧嗒着嘴,上午的时候他还在想找一名魔法师做侍从,这样他的生活才会更舒服。他冷眼打量着对面的尼格:“噢,风系魔法师。你太脏了,我可不喜欢像穿山甲一样的家伙。”西塞罗对魔法本来就是一知半解,学会召唤术绝对属于偶然,他生活在寂寞荒野,并不知道魔法师还分为风系,火系,水系……

“我不是穿山甲,上面的风太大了。”尼格用手指着天空,心里开始害怕起来,野蛮人武士的斧头已经对准了,如同一群饿坏了的野兽包围了猎物,更可怕的是,一只独臂食人魔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正朝他做鬼脸。

一名野蛮人武士蹲下身检查着趴在地上嚎叫的豪猪武士的伤势,过了一会,他走到西塞罗身边说:“大人,豪猪的脊梁被砸断了。”

“扒光他的衣服,丢到路边,留给喜欢吃猪肉的半兽人!”西塞罗说了一句,用手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对尼格说:“可爱的穿山甲,你伤害了我的属下,你必须赔偿我!”

“我不是穿山甲!”尼格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他把干瘪的口袋翻到外面,像是一条条无奈的舌头“我什么都没有,很抱歉,我无法赔偿你!”虽然尼格是个头脑简单的小伙子,但是他明白在寂寞荒野腹地遇到一群野蛮人意味着什么。

西塞罗大嘴一咧笑了:“没关系,就用你自己来赔偿好了!”他说着转身朝载着钢丝床的马车走去,贪婪的舌头舔着嘴唇“你以后负责给我制造魔兰香水,皂角还有狗屁的依兰草牙膏,总之那些贵族能享受的东西,你都的给我制造出来。”

“不!”尼格快步追上西塞罗:“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风系魔法师,除了驭空术,其他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