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旁观者,对于燕凛和容谦之间相处的问题,史靖园看得也许比燕凛和容谦更清楚,所以这一刻,也更加感慨。
他怔怔站了一会,竟是真的不忍心惊扰容谦,不忍心惊破这一刻的温馨。正要一笑退去,却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陛下!”
这一声叫得甚响,容谦受了惊,抬起头来,眼睛还有些朦胧,神色略有些迷糊,呆呆得象是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晕乎乎的样子,史靖园从来没有见过,看着竟是莫名地可亲。
倒是燕凛这些日子与容谦同住同宿,彼此全无隐藏掩饰,这些情形也看得多,知道外人眼中,完美的容相,在不经意时,也常有些迷糊傻态,早已习惯了。有些怨怒的看着快步而来的王总管,却也知道这位老总管并没看清这边的情形,也实在不好怪他。
王总管跑到近前,施了一礼是:“陛下,兵部尚书并政事堂三位相公紧急进宫求见。”
燕凛微微一震,容谦那略有些迷茫的眼神也立刻清醒了,轻声道:“必有要事,快去吧。”
燕凛点点头,也不迟疑,一跃下了车,便与王总管快步而去了。
史靖园在车前道:“我送容相回清华宫。”
容谦只含笑点头,眼中却隐有忧色。
朝中三相携了兵部尚书入宫,想来就是与军务有关的要事了,如今燕国最大的军务还能是什么呢?
容谦在心中无声地叹息。
回到清华宫没有多久,燕凛就回来了,神色异常凝重,入殿后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从袖中取出一份军报:“刚从秦国六百里加急送回来的。”
容谦无声地接过来,翻开静静看完,然后徐徐合上,轻轻道:“皇上,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介意当初我阻止你出兵秦国,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燕凛苦笑了一下:“容相,就算要和我说国事,你一样可以叫我燕凛,以前的错我不会再犯了,你也不用事事分得太清。”
容谦笑一笑,也不坚持,只淡淡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了。”
燕凛在他身旁坐下:“容相,我知道你以前不说,是因为你有苦衷,是我太任性,才会为这样的事耿耿于怀,你不必为了眼前的事而勉强自己,若是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什么,我断不会再为了这种事去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