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尘毫不客气,冷冷问:“我该有什么话特意要去对他说吗?”
柳恒也不生气,连声称是自己造次了,又闲说两句,便起身告辞。
方轻尘冷眼看他走到厅门处,才淡淡问一句:“你和他的性子天差地别,怎么能做了这么些年的好朋友?”
柳恒笑道:“我与殿下素来相投得很,从来不觉得性情有何差别啊。”
方轻尘冷笑一声:“他哪里有你这般客气能忍。若是换了是他在这里,我这般慢待,他早就出言不逊了。”
柳恒看他神色不善,估摸着这些年,方轻尘怕是没少受自家殿下那直性子的气,莫名地有些好笑起来。
“殿下性情豪迈直爽,但也不是莽撞无礼之人,只有对真正关心的朋友,他才藏不住话,耐不住心,倒绝不是有意冒犯方侯。”
方轻尘冷冷一哼,倒没说话。
柳恒注目看他两眼,心里想着,真说性子,你的刚强果决,狠辣善断,与楚国那个懦弱的太上皇才真个天差地别呢,倒不知你们当年,是怎么结成情谊旧盟的。
只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头转一圈,他还没有活腻,这话断然不敢当着方轻尘的面说出口来,只是再次抱拳,陪笑告辞。
方轻尘也没起身送他,安坐原处,看也没多看他一眼,在他退出房门前,终究是漫不经心道:“我看过军报了。他在那边仗着出奇不意,是打了两场胜仗。不过,现在四国都已经知道他这支军队的厉害。三国似乎暂时放下了分歧,有意无意,对他展开了联兵合围,而一直引而不发的燕国,也开始动手了。就凭他那支孤军,想当最后的赢家,你觉得有几成机会。”
柳恒一笑:“我明天就起兵去和殿下会合。全军齐心,又有方侯协助,想来机会还是很大的。”
方轻尘微微一皱眉。
“我何时协助你们。”
柳恒微笑看他,方轻尘冷冷一哂,也不多与他纠缠这种话题,淡然道:“替我提醒他,别忘了我们约定,想要他的人在我这里好好活下去,他就必须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
柳恒一笑,对着方轻尘深施一礼:“谢方侯关怀,殿下必不会令方侯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