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有三四岁的,一身粉红色的小人儿拉了拉凯恩的裤管:“你可以坐下来看,没关系,就是要离我们远点。”
这是邀请还是拒绝?满腹黑线的凯恩医生竭尽全力露出一个温暖又和蔼的微笑:“看什么?”他拉了拉自己的裤管,在孩子们的外缘坐下,帮他们挡掉一点风。
“魔术。”
亚历克斯回答,显然撒丁的王储也不能摆脱“劳作者有食”的无形定律,社区的义工组织者让他带着这些暂时没有父母的孩子出来散步——其中就有那个企图将自己妹妹送出这儿的小男孩,他的父母,妹妹都进了医院,他就跟着亚历克斯,寸步不离。
凯恩医生和孩子们一起睁大了眼睛。
亚历克斯伸出空无一物的白皙双手,在空中拍了拍,然后合拢,打开——掌心中多了一只羽毛颜色绚丽异常的小鸟,整个身体上覆盖着碧蓝的羽毛,除了脖子部分毛茸茸的如同雪堆,翅膀末梢则是橄榄黑色的之外,间隔非常鲜明,鸟喙与爪子是铁锈色的,小脑袋转来转去,眼睛如同红茶一样温润柔亮——凯恩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抑制住自己与孩子们一起“哇!”一声的冲动。
“蓝翡翠鸟……——心脏烘干,碾碎,可以作为一种效果良好的止痛药,大剂量使用会造成幻觉。”
“噢……”孩子们有致一同地发出理解的呼声。
“唔——”不死者满意地点头,手掌一合,再次打开,一只蓬松的朱红色羽毛球:“丹雀,脑子可以用来治疗心理性疯癫,但外伤引起的癫痫不再此例。”
“柠檬燕……爪子……羽毛……”
“杂灰雀……”
“啊……对不起,”已经纠结到几乎小肠套叠以至于无暇惊叹王储完美得惊人的特殊技能,医生勉强微笑着举起手:“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不变兔子呢?很多魔术都是变兔子的……”
鸽子似乎也有什么地方可以做成药油……兔子——绝对……大概……也许没有什么药用的价值吧。
“哦……”亚历克斯点点头,从善如流,下一刻,他的手掌里出现的是一只小兔子。
摇来摇去的长耳朵,白绒毛,红眼睛,蜷成团的时候,不比孩子们的拳头大。
“他把鸟和兔子都藏在外套里。”一个小男孩突然闷闷地喊道:“我知道。”他得意洋洋,因为抓到了一个大人的错误或说弱点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