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捏紧了拳头。
巴巴拉捧住了头——很好,热情,纯真,坦率,而且也知道做事之前先要思考——她提出的理由确实令人从理论与感情上都难以反驳。可自己为什么就想把这个小女孩按倒在膝盖上,狠狠地抽上一顿屁股呢?
“不要紧张,巴巴拉。不会有问题的。”亚历克斯微笑着接过维尔德格的冰块加葡萄汁。
“对了……”巴巴拉翻了一个动人的白眼:“你是准备支持这个疯狂的主意的……你有一家崭新的,蒸蒸日上的,资金充足的电影制作公司,还有一帮子疯狂忠诚的下属,两部成功的巨作,一条院线,一家报社……所以你就准备像凯撒和安东尼把埃及奉献给克丽奥佩特拉那样把贝弗里奉献给莉莉……可你也别指望你这些小东西能玩过哪些老奸巨滑的坏东西……他们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这也要看萨利埃里家族是否允许。”撒丁的暴徒“斑鹫”傲慢而甜蜜地说道,虽然手中的儿童果汁让他的凶残形象大打折扣。
“沃德小姐,”一直在一边做记录的费力轻轻地划上了一个句号:“您还忘记了,殿下身后还有一个国家。”
巴巴拉的眼角抽动中:“我以为这种事情还用不着连带到国家上面去。”
“亚历山大殿下是撒丁的王储。”
“我以为他们之中唯一的正常人会阻止他们的愚蠢行为。”
“为什么?”费力慢条斯理地说道:“殿下并没有尝试任何有害于国家于自身的事情,挽救一个绅士的名誉甚于挽救他的生命,这是一种高贵的行为。而且,”他用那种历史学教授常有的缓慢而庄严的语速继续道:“所有的事情都还在筹备之中,一切都会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我们并不会被动的接受攻击,而且我们的敌人也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强大与亲密无间——嗯,请相信我,每个人都有敌人,他们平时含而不露,是因为那个鸡蛋上还没有裂缝,而一旦那个鸡蛋被什么东西突然打开了一条小缝——那么它的碎裂只会在须臾之间。”他阴森森地微笑了起来:“只是一件小事。”至少比绑架一个国家的精神寄托要来得容易的多。
“而且,”他补充道:“面对一个高贵的敌人我们当然要在开战之前递上战书,可是面对这一群盗贼的时候,我们就无需遵循那些古老的礼节了……”他发现在场最起码有两个人没听懂他的话,不得已地说的明白了点:“我是说,我们没必要把自己的目的一开始就摆在台面上——最好的胜利都是在敌人还懵然无知的时候取得的。”
“难怪莎士比亚说: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杀光所有的律师(亨利六世)。”巴巴拉的舌头巧妙地将这句话藏在口腔里,她记得当初控方律师是“最td肮脏的一个,”“他想做的就只是尽快把这公诸于众,并尽可能的把它搞大,尽可能让最多的人颜面全失。他手段又脏又狠,非常出色。他一直想扬名天下。为此他能将任何他视线中的人毁掉,哪怕用最曲折,肮脏,残酷的手段。”(这些是汤姆监护人的原话)
她对费力并没有任何意见,事实上她觉得当初没能找到这家伙当辨方律师真可惜——当初米高的律师一心一意想的就是和解——结果米高成了牺牲品,而且付出了巨额的和解费用。
而且那个时候他们没有萨利埃里家族——虽然萨利埃里已经全面转往合法而正当的企业发展,但“西撒丁王”的名字始终像一柄达摩克里斯剑那样垂在众人心头——没人愿意成为他的敌人。
或许……真的有机会……
“好吧……逃跑的时候千万要记得带上我,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巴巴拉无奈地耸了耸肩,从见到亚历克斯的第一天开始她似乎就没有安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