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皇室的言论,等于牧首自己抡自己一个大嘴巴,否认皇室的言论……就相当于神权与军权彻底处于明面上的对立状态——而这导致的将会是整个帝国的一场大动乱!
不得不说,在神权影响力逐渐削弱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完全是雪上加霜,宗教裁判所六大部门已经几乎没有任何威慑力,牧首圣庭颜面扫地威信大减,爱德华三世一手借墨菲斯几近荡平了统一帝国的最大障碍——所谓帝王权术,普通贵族只能望尘莫及。
所以在三天时间内,帝国内的整个贵族圈发生了巨大震动,从原本支持温德索尔一系与反对温德索尔一系的格局转变为支持爱德华三世一系与维系牧首圣庭一系——当然,几乎所有的帝国贵族都选择了权力一手遮天的爱德华三世,由此带来的效应,就是温德索尔家族瞬间在贵族圈内的地位直接拔升到了顶点。
明面上没说,暗地里爱德华三世却再一次为温德索尔公爵提供了大量的领土和资源以作奖赏,而曾经冷清如墓地的公爵则瞬间日程排满,想要探望公爵大人的贵族几乎排队到了一个月以后。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温德索尔家族已经在阿卡尔公爵——或者说墨菲斯的带领下走向了一个新的顶点,如当初那位传奇族长衣卒尔般,墨菲斯在极具争议的一次次战斗中达到了这个让人惊叹的结果,不得不说历史有时总有着惊人的相似。
但是在一切风波未平之际,宗教裁判所却悄悄找上了那位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贞德的麻烦。在墨菲斯从昏迷中苏醒之后,女王阿什坎迪已经恢复了绿眸的模样,而贞德则因为那位红眸女王的“忠告”而躲在了温德索尔公爵府。
说是躲,不如说是墨菲斯在直接向宗教裁判所和牧首圣庭示威。
年幼的贞德到现在还没明白之前那么厉害的黑袍“姐姐”为什么突然坐在了轮椅上,总是一副笑呵呵望着自己的模样,甚至又问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她只明白,自己做的事情似乎真的可以算作犯了“某些原则性错误”,否则大主教绝不会对自己在哪里不闻不问,甚至她亲眼看到很多来自宗教裁判所的马车停在了温德索尔公爵府门前。
“有些害怕?”
墨菲斯在公爵府为贞德准备的房间找到她时,有些心乱的贞德正嘟着嘴不知道想些什么。
见到墨菲斯来,贞德表情楚楚可怜,点了点头——这模样可是让墨菲斯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从头到尾这位本应该前途无量的神术师本不会卷入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切说起来还都应该怨自己,所以此刻他只能尽力挽救。
“害怕是因为你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其实当真正面对恐惧的时候,你会发现害怕的并非那些想象中的事物,而是‘恐惧’本身。”墨菲斯指了指外面,“宗教裁判所的马车第三次来了,我想,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个了断了。”
“他们是来审判我的么?”
贞德双手绞在一起,声音弱弱的,“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要看他们会提出什么问题了。”墨菲斯伸出手,轻声道:“我会陪你去的,不用恐惧什么,我们只是在面对人生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小的门槛罢了。”
贞德抬起头,那张娃娃脸和含着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问道:“你会陪我去……宗教裁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