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闪烁淡蓝光芒的衣卒尔没有动手,可是诺兰一世却再没有过多废话,似乎对衣卒尔极为忌惮,这个温德索尔的前任家主淡然转身,弯腰,将那有力的手掌伸向了墨菲斯。
“证明给我看,紫鸢尾的最后一位继承者,是否有资格承担起它曾经的荣耀?”
他无视了身后那一众实力恐怖的老家伙,无视了坐在圣墓之上沉思的该隐,和墨菲斯面容有几分相似的衣卒尔虽面容略显苍老,却没有诺兰一世那般病态的苍白,无力起身的墨菲斯努力抬起手臂,搭在了这位曾经的家主手上,握紧。
缓慢起身。
“圣枪的存在,永远是为了打破那些所谓无法摧毁的东西,但也同样可以让某些东西变得不朽。”衣卒尔指了指墨菲斯旁边地面上的朗基努斯之枪残片,道:“正如它曾经杀死上帝,却让信仰得以永恒。”
墨菲斯仍然处于震惊之中,面对这个传奇族长他已经不知道该去说什么——有太多的问题堵在他的喉咙,却一个也说不出来。
低头弯腰,墨菲斯强忍住痛苦重新握住了圣枪,抬起头时,衣卒尔却已经向后退出几步。
“你受过训练,并且认为自己并不惧怕死亡,可是无惧死亡能给你带来真正的力量么?”他笑着摊开手,“你首先是一个人类,人类如果不惧怕死亡,那就不是人类了。”
墨菲斯咬着牙齿说不出话,站起身体让他浑身上下如同被撕裂一样痛得厉害,背弓着,因为肋部的伤口被牵扯开来,右臂的骨茬依旧暴露在空气中,形象骇人。
可是衣卒尔的话语却让他脑海中猛地想起了曾经唐吉坷德对自己所说的那些东西。
……
“知道什么是死亡了么?”
这是趴在岸边一口一口吐着水的墨菲斯被唐吉坷德几巴掌拍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十岁的墨菲斯当时浑身骨头断了四处,根本无法动弹,脸白的吓人,却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唐吉坷德却继续说道:“克服对死亡的恐惧,是你在凶险环境下生存的第一步。”
“当你重新开始惧怕死亡时,就会明白‘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你的‘恐惧’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