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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年轻贵族即将冲上战场,连续不断的战事大捷让帝国的上层贵族们跃跃欲试,但包括希丁克所在的查尔斯家族等一系与温德索尔家族走的较近的家主们却眉头紧皱,揣摩不清陛下的真正意图。

温德索尔家族真的会受到皇室无形的打压而最终凋零么?

那位头上顶着叛国、异端及渎神罪名的公爵之子,是否真的为他的家族带来了无法逃避的祸事?

……

布拉格教区,皮尔斯山山脚。

来到布拉格郊区的贞德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艰苦、清贫,和君士坦丁的安静祥和截然不同,这里气温寒冷,来这里的第一个冬天贞德甚至夜晚常常被冻醒,而到了夏季却依旧需要穿着长衣——修道院距离最近的水源有超过五公里的距离,每天都由修士人工从远处提水回来,如果半路不幸跌倒而将两个水桶里的水洒掉,那就意味着自己需要原路返回去重新打水。

因为整个修道院的所有人每天需要的水源只有这么多。

说是修道院,其实总共只有不到十个人,这座很久之前便被教区牧首“冷落”的教堂在卡斯特罗主教及随行的神学院学生到来之前几近荒废,只有一个乞丐般的老人在每日打扫看守。

布拉格郊区广阔而富饶,并非拿不出足以让这位君士坦丁教区牧首派来的红衣主教满意的教堂或修道院,只是在队伍途径这座破败教堂之后,漫天白雪中一身红衣的主教便决定带领身后年轻的牧羊人们在这里停下自己前行的脚步。

用主教的话说,他们“应于平静中,聆听上帝的声音。”

一年的时间下来,贞德的个子长高些许,面颊清瘦不少,在这个食物供应不足的修道院,长期居住的后果就是所有从君士坦丁来的牧羊人们集体瘦了两圈。

当然,那位原本就极瘦的红衣主教卡斯特罗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淡然模样。

身居高位,却和这群年轻人一样,按时提着水桶,步行十里地,提上两桶水,不多一滴,不少一滴。

沉默,是这里所有人最大的特点,每日闲话不超过三句,除诵读经文外便是研读神学著作,只有礼拜日时所有的年轻牧羊人们才会聚在礼堂内,在卡斯特罗的安排下进行神学问题上的辩论。

称不上肉体上的苦修,得到的却是精神上的宁静与真正思想境界上的升华。所谓浮华世界,在这里仿佛被陈旧的修道院轻轻挡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