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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蹒跚走出后门的背影,格瓦拉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剑柄处的紫鸢尾徽章,几句想说的话最终化为一声感叹。

心服口服。

……

仿佛仅仅因为那间刚刚发生剧烈战斗的教堂遮挡所致,走出教堂后门后环境忽然宁谧不少,墨菲斯的手臂受伤不轻,他的短剑回鞘,右手捏住了左手大臂止血,但是那红色的液体却还是一路滴落,沉重而荣耀。

阿奎那默默地向前走着,灰白色的头发因为刚刚的战斗而略显凌乱,怀中的修女脸色苍白,墨菲斯只能看到她紧紧闭着眼睛,睫毛颤抖,时不时的皱眉,表情痛苦的同时也让他的心随着紧了紧。

这种感觉很奇怪。

一条白石铺就的小路几十米长,两旁是翠绿的草地,在路的尽头是一间面积不大不小的石屋,风格简朴,丝毫没有大教堂的张扬之感。

墨菲斯小跑几步,在阿奎那身前伸手推开木门,房间内光线阴暗,一张简单的木床,一个书桌,剩下的空间近乎被多到夸张的书籍和草稿羊皮纸铺满,虽然数量庞大,但不显凌乱。

阿奎那虽然身形伛偻,却根本不像是一位迟暮老者般无力,在展示过刚刚的恐怖实力后,他那让墨菲斯心惊胆战的气息在行走至石屋的过程中渐渐收敛,当把小修女放在木床上之后,这个老人轻轻捶了捶腰,一边点燃屋内的烛台一边道:“人老了,活动几下都会累。”

墨菲斯愣怔的站着,深深呼气,很多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是有些踟蹰,手指捻动着干涸的血液,触感滑腻而熟悉。

“自己清洗包扎一下。”

老人在旁边的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一卷陈旧发黄的亚麻绷带递了过来,同时用旁边桌子上形象朴实而粗陋的陶罐倒了杯井水,递给了墨菲斯。

少年双手接过,转身走出屋子,在门口一个人开始包扎伤口。

老人轻轻坐在木床边,枯黄的手掌握住了小修女的手掌,不易察觉的淡淡光芒亮起,让她的面容恢复了一些血色。

“非庸才啊。”

似乎是想起了墨菲斯的表现,老人轻叹一声,微微闭上眼睛,这时的他像是一尊古典雕塑,凝聚着难以形容的厚重与智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墨菲斯已经再一次走入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