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南征之战,为了炫耀军威,震慑四方不服之徒,长崎的新朝廷方面几乎全军出动,动用巨熊军团一万五千人,耐色瑞尔帝国远东舰队及海军陆战队五千人。总兵力合计两万余人,对外则号称五万,同时从西京长崎港开拔出征,分别走海陆两路,大举南下征讨岛津家的萨摩藩——这个在仁孝朝廷毁灭之后,关西地区唯一仍在坚持抵抗的藩国。
事实上,整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任何悬念——在出兵之前,岛津家本身就已经投降了。
原本统治着萨摩藩的岛津家,由于远远超出了自身实力的野心,在本土遭遇耐色瑞尔海军陆战队蹂躏的情况之下,还贸然将全藩壮丁都编组成军,跨过危险的空间传送门,投入了京畿战场的血肉磨坊之中,最终因为使用了劣质传送门而导致辐射病发作,被坑害得全军覆没。
因此,这个原本总人口就不到四十万的藩国,自藩主岛津怒志以下,已经一次性损失了青壮年男丁约三万人之多,全藩青壮几乎为之一空。岛津一族的成年男子,更是无一幸存,军械弹药之类在藩内也没有任何遗存(全都被搜刮去京都了)。而本藩境内的萨摩、大隅两国,如今已经只剩下一帮孤儿寡妇,和少量的老弱残兵,在原藩主夫人的带领之下,勉强撑着个空架子而已。
像这样一帮手里拿着竹枪、锅盖和菜刀的黄脸婆,和拄着生锈长刀整天气喘吁吁的垂死老头,以及身板儿还不如刀子那么高的小屁孩,自然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
在会合了从长崎据点逃出的少量本家武士,勉强击退了日向国邻藩的试探性入侵之后(一帮连女人都打不过的软蛋),面对着新朝廷虎视眈眈的数万海陆大军,那位藩主遗孀甚至连坚持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就派出了使者紧急赶赴大阪,向当时尚未迁移的新朝廷,秘密商量起了萨摩藩的归顺事宜。
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萨摩藩在“傲娇”了一段时间之后,应该也会被消磨平棱角,像九州岛的其余藩国一样,向巨熊军团“无血开城”,然后被废黜或转封出去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萨摩藩内的形势,却又一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十二月下旬开始,在京都毁灭,仁孝天皇出奔的败报被传开之后,关西各藩很快便爆发了倒戈易帜的狂潮。各藩的保守派家老勋贵,不约而同地先后发动了兵变或政变,罢黜和清洗了刚刚当政不久的激进派,重新上台掌权,并且向大阪方面的胜利者倒戈输诚,以求保住身家富贵。
在此期间,几乎每一天都有无数激进派武士被逼切腹,还有更多的人被下狱或流放荒山。
因此,关西各地的激进派武士,或是不甘心失败,或是纯粹为了保命,纷纷脱藩出奔。有的漂洋过海,有的翻山越岭,先后潜入了唯一尚未倒戈的萨摩藩避难,妄图还能于此地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而各藩掌权的保守派,也巴不得祸水外引,免得造成自家死伤,因此只是明面上查禁逃亡者,在暗地里却是大开绿灯……结果在这短短几十天里,逃入萨摩藩的各地激进派武士,一时间多达三千余人,而若是再加上随行家眷、仆役的话,居然能凑到近万人之多!
而岛津家的那位藩主遗孀,由于领内男丁死伤殆尽,人心也是涣散到了极点,乡下的豪族都不再听从使唤,因此在居城之中竟然只能凑出七八个武士、百余名健妇的可怜兵力。
于是,在近万名流亡者入境的冲击之下,萨摩藩内很快就出现了雀占鸠巢的搞笑局面。
——由于这位遗孀的性格软了些,在一开始没能下定决心禁止他们入境,结果事态很快便一发不可收拾。先是海边的几个村庄,然后是鹿儿岛町……弄到最后,由于缺乏最起码的弹压兵力,她甚至连鹿儿岛城都控制不住,只能带着独生女儿躲到了海湾之中的樱岛,以求一个清静。
问题是,就算她都忍让到这个地步了,那些难民们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要打她的主意——有个从四国岛带了上百人渡海前来的武士首领,到了如今这时候还不忘争权夺利,三番两次地登上樱岛胡搅蛮缠,想要强娶这位原藩主岛津怒志的遗孀,借此来取得萨摩藩主的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