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对方明显只有一波攻击,根本没留任何预备队,甚至连首领都冲杀在第一线了。
对此,秘魔义龙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限悲哀的苦笑,“……你说他们为什么没留预备队?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凿穿’——唉,光是这么毫无花巧地正面压上来,就能把我的血心众给直接压垮啦!”
确实,当双方骑兵正式白刃接触的时候,原本还多少有些气势和斗志的血心众骑兵,却仿佛在一瞬间就丧失了任何还手之力,沦落到被人仿佛砍瓜切菜一般肆意屠宰的凄惨境地:
一边是刚开始学习骑术不到一年的新手,另一边却是在马背上出生长大的游牧民;
一边从上到下都是初次出战的标准菜鸟,另一边却个个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老兵;
一边是骑着驴子般大小的岛国土产山马,身披聊胜于无的竹片甲,坐在马上还不如对方站在地上高的岛国小个子;另一边则都是乘着高头大马,手持巨斧大剑,堪称虎背熊腰的草原壮汉,并且他们虽然没有穿着沉重的铁甲,却人人都在袍子上附着了更加奢侈的魔法防御……
即便用了同样的战术,同样的编制,在截然不同的兵员素质之下,依然会出现彼此迥异的表现。
在一番如此令人绝望的对比之后,血心众方面区区三四倍的兵力优势,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置身于招招狠辣的致命杀着之中,这些初学乍练的东瀛骑手很快就被恐惧牢牢抓住了心脏。面对在任何角度都无法匹敌的对手,他们绝望地挣扎反击,无助地挥舞刀剑,如同一曲悲壮的挽歌,虽然已经竭力抗争,但依旧逐一哀嚎着栽倒在马下,随即便被无数匹战马踏成肉泥,很快就再也看不出半点人形。
雪亮的马刀、爆响的炸弹、锋利的短矛、轰鸣的手枪、令人眼花缭乱的攻击魔法……这些正牌草原骑兵的多元化先进作战技术,让盲目自大的血心众吃足了苦头。
当初接受秘魔义龙训练指导的时候,他们曾经自以为已经学会了游牧民骑兵战法的精髓。但真到了刀枪相对的此刻,却发现自己不但在素质上比对手低劣了好几个台阶,连装备和战术也同样落后了整整一个时代——差不多是在用单纯的冷兵器骑兵,去对抗已经初步火器化,并且还有西洋魔法助战的敌人!
归根结底,这个世界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不能总是用老眼光去看问题。
秘魔义龙这个土生土长的草原部落酋长,确实是精通游牧民的传统骑兵战争没错。
但是他在草原上被帖木儿可汗追杀得无处躲藏,被迫渡海流亡东瀛海盗,迄今已经是大约二十年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尚还只是半牧半兵的草原部落勇士,和现在高度组织化专业化的图坎汗国正规军,自然是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于是,血心众这些山寨货在升级版的正宗草原骑兵面前,几乎是只有被虐杀的份。在战线后方那些幕府高官们的视野中,最初貌似还算厚实的血心众骑兵集群,与敌人接战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竟然就仿佛阳光下的冰雪的一般,迅速消融、崩塌,眼看着就要瓦解了!
而作为血心众一方的最高指挥官,幕府骑兵奉行秘魔义龙却未能作出任何有效地应对,反倒是仿佛已经被吓傻了一般,跟个木桩子似的愣愣地戳在后面束手无策。
因为,他听见一阵往日曾经耳熟能详的苍凉战歌声,陡然从敌方阵势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