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奋,就是它给出的最有力的东西,银涛城里人人有份;破局,就是这城市对它的最高期望,目前明白的人很少……人们更容易看到的是表象,是菲斯特殿下城头一呼,城外有人应!
这出人意外的一幕,城头的守军最先发现,因为铸印旗与荆棘玫瑰旗并肩飘扬,非常显眼。但身陷战场,没人顾得去高兴,只有那些等待替补或转移伤员的人能分心激动一下。
城楼旁边就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激动万分,苦苦压抑这么久,兴奋声音自然很快传开,引得更多人去看——真有人在城外呼应,我们并不是孤军,银色海岸并不是人人喊打!
那边只升起一面旗,并无一刀一枪的实质帮助,但谁能想到这激励的强度?
联军当面的守军,此时就像被烧红的铁针扎中了屁股,突然间变得很生猛。他们刀刀致命、枪枪争先,架在城头的云梯瞬间被拆掉一溜、登城的联军被秋风扫落叶一般,各种伤口、各种喷血、各种哀嚎,“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这状况,谁看了都觉得诧异。
“吡吡吡!”联军战地巡视官发出报警哨声,用手臂将大家的目光引到阵后。联军上下,只要能转身的都转过去了。
“是荆棘玫瑰?”然后,普通人就面面相觑,疑惑不解,此时帮助银涛城要冒多大风险啊:“是奎尔萨王?”
“这个吃里扒外的奸贼!”投诚联军的银涛城内奸们,却都跳着脚咒骂荆棘玫瑰,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脸上充满了正义和忠贞。
联军各势力的高层、泛高层、非高层,看见旗帜后的第一反应都很相似,呆滞,然后怒火上窜——汤森这混蛋,关键时刻,他居然敢反叛联军!
他们指着那两面旗帜下面那排重甲骑士咒骂。确切地说是十一个骑士,他们穿着样式统一的黑色重甲,都骑着神骏的战马——当中那个骑士没带头盔,正昂着头,一道微红的液体从高举的皮袋倾进嘴里。
临阵狂饮,相当豪迈。“哗哗”声中,酒汁四溅,皮袋渐瘪。
两旁的骑士安静等待,包括他们骑的马都没有一丝不耐烦。很快,皮袋就空空如也,骑士随手丢了抹抹嘴——带着点轻蔑地笑,他冲联军旗阵这边吐了口唾沫。
汤森·奎尔萨!
“不可饶恕!把他碎尸万段!他们的高层在那?拖出来砍了再五马分尸!”直到这时他们才想起,荆棘玫瑰从来不参合这种场合,当时大伙还笑他们没见过世面。谁知道,这是人家预谋的一个环节,既然决定要叛出联军,还送高层过来给你们祭旗吗?
被耍了,旗阵这边七嘴八舌,怒骂诅咒,外加有端茶送水的人进出,就难免混乱些。
跟整整二十万大军相比,两千人算什么?这点人倒戈在战场上不是什么大事,对战局也没多大影响。但这种事也有特点,它最大的伤害是针对联军的声誉:那谁谁,听说你麾下出叛军?你当时感觉如何?你现在感觉如何?你还有信心带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