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还有许多事要问你!我以前叫安玫?我真是故事里的女人?”大脑的恍惚,和找到真相的欣悦,已严重影响了姑娘的冷静,她忘了对方的身份,如对付强大有力的敌人般,习惯性的施展“绯红检控官”的威能,在虚无中掀起黑浪,像灵巧的乌贼的触须,狠狠缠绕住逃跑者纤细的腰,用力朝后一拖。
如果是法师,护盾术也许能抵抗这钢鞭似的攻击,可惜解谜人只是个平凡的酒吧女郎,还来不及惨叫,就软泥似地倒在了地上,脑袋和坚硬的石板间,发出惨不忍睹地碰撞。
等安玫把她翻过来时,那姑娘已经昏厥了过去,口鼻慢慢流淌出发乌的血,呼吸越来越微弱,离死不远了。
人的生命就这么脆弱。
“该死!我怎么急躁成这样?”安玫狠狠捶了下地面,刺客的天性和昔日在黑暗世界中的见闻,早让她对谋杀麻木了,无意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并没有让姑娘内心产生负罪的涟漪,她只懊悔自己没能够镇定地诱导对方讲得更详细些。
三十米外,长满半人高灌木的广场花圃里,传出窸窣地响动,绯红检控官的探测能力随即捕捉到两个人型的生物。
那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大概是天刚黑时,溜到这幽静处亲密一番,可能是方才茉莉恐惧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于是探出头来察看,不幸地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那还是个嘴唇上刚长出毛绒绒胡子的年轻人,拼命把女友挡在身后,高声喊着,想辩解,又希望有路过的行人听到,好找来巡警。
安玫不愿意做这种无谓的杀戮,但对一个黑暗中行走的刺客而言,发善心宽恕目击者,是最大的忌讳。
费都的居民们,无人注意到在城市的一角,刚连续发生了三起谋杀案。
……
饭店的客房里,卓尔法苦恼地摸着额头,姑娘刚回来时,他就发觉了对方的不妥。
在追问下,安玫勉强讲述了自己的罪行。
“天,好姑娘,我说过,别干出耸人听闻的案子,我们最大的保护就是身处暗中,否则被人嗅到任何蛛丝马迹,只会带来灾难。”他气愤地走来走去,责备着,为这种不在掌控中的事情感到焦急。
“都说了,是意外,我没想杀人,而且我能保证,绝没有活人发觉是我干的。”
“这世上没有意外,只有巧合下的必然,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和你素未谋面的女人,以至于又被迫除掉了两个更加无辜的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