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恶的笑容比千言万语更让人疑惑。
船舱中,等稍微平静下来时,一股奇异的恐惧感在朱利尔斯心底油然升起,他软弱善良,却不是个没头脑的笨蛋。
他审视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经历。
没人知道自己患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但绑匪却一清二楚,正是利用这点,将他诱拐出城。
佩姬真的不知道么?他们虽尚未同床共枕,但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能自由进出彼此的房间,也许某天,他遗落了一只药瓶?又或者,御医蒂安大夫在生前,无意间说露了嘴?
在方才的镜筒里,他没瞧到守卫森严的卫兵,也不像是双方在紧张的对峙,海滩上,只有妻子和歹徒头子两个人,丝毫不像是绑匪和受害者在谈判,反而像……
但这些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因为朱利尔斯简直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她不会害我的。”他悲惨地嗫喏。
“对,佩姬不会害我,她是我此生的挚爱。”良久,他坚定地对自己说。
石头里渎神者的魂灵透过朱利尔斯清楚了发生的一切,也为绑匪的举止感到奇怪。
但它沉默不语,在虚无中荡起一阵快活的涟漪。
渎神者为这个被它视为重生载体的道具,在精神状况上的时好时坏感到烦躁。
“我恨医生,该死,只要他的恶疾继续恶化下去,我就能侵入和占据了。”
这颗石头就是教廷秘藏的古物之一,在安诺的文书中,早已失去了记载,直到十年前,暗堂厅大主教里奥·安格特斯,通过实验发现了它的用处。
“奇妙和不可思议,它能代替人体,储藏灵魂,只要不被损害,它可以让我无穷无尽的存在下去。”渎神者喃喃自语。
但永远活在没有肉体的石头中,那永生也无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