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
“安玫·弗莱尔夫人。”
你也活着。
他平静地笑了笑,握紧拳头,猛地发力,被风蚀雨淋的脆弱石板,抵不住一个男人的蛮力。他一下下砸着,皮肉绽破,骨节裂开,直到那两座写着无谓名字的碑牌,变成顷颓的碎片。
圣力自然发动,点点白光氤氲于受伤的地方,很快,让肌肤光洁如初。
“抱歉,奶奶,打扰您的安息了。”福兰喃喃说,“虽然命运让我和她走上了不归路,但别为我们悲伤。从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活着,不是件值得喜悦的事儿么?”
他展开手臂,想呐喊嚎叫,但话语到了唇边,被压抑成轻轻的控诉,“觉得有趣么?那玩弄凡夫俗子的命运之手!你已毁灭了我的人生,但请别在继续操纵我爱的人的命运,如果她有什么罪过,我来承担。迟早,我会将她拉回正常的轨道,享受凡人的幸福,哪怕有神灵鬼怪挡在我的前路!你高居云端,俯瞰芸芸众生,那么,就请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吧。”
……
按照殿下的吩咐,皇室的扈从们从费都民政局查到了某个死人埋在哪里。
“需要买花么,殿下?”他们以为主人要去看望一位身故的朋友,准备买几车追悼死者的白花,来铺满整个墓碑。
“我又不是去看望老友,只是去嘲笑一只愚蠢的猴子。”佩姬拒绝。
还没到习俗上的扫墓日,老区墓园空无一人,草长得很深,显得略有些荒芜。便衣警察们事先搜查了每一个角落,已确保安全。
当储妃莅临时,她让所有人守在外围,单身入内。
墓园并没有很好的规划,碑牌杂乱无秩,佩姬深吸了一口气,腐土的味道让她的鼻子更不舒服。大小姐踩着杂草下的小路,环目四顾,寻找着要找的东西。
“经过一条分叉的甬道,左转,最西侧。”她默念着,停了下来。
有许多经年无人打理的墓碑都显得极不整洁,有的爬满青苔,有的龟裂出一道道细纹,有的刻着的铭文因为风蚀,早已经模糊不清。但大小姐眼前的,显然是人为的故意损害,她仔细观察,才从附近一块滚到草堆里的石片上,发现了“福兰·弗……”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