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有时候我总有种错觉,您和教父很相似。”穆尔从壁柜中拿出一瓶酒,“都是同一种人,深思而后行。”
“你是说范·格莱先生,”福兰说着自己另一个化身的名字,“所以我才和他亲密无间,互相信任。”
“像我,怎么也学不会多动脑筋,也许小事上还成,但一涉及到大事,就犯迷糊。”穆尔倒着酒,“那种掌控人心,什么都懂的感觉,一定很美妙。”
“怎可能有这种人。”福兰回答,“只有傻瓜才会认为,他能把所有人都谋算在内,相信别人都会由着他安排的道路一步步走下去。这种事,哪怕能透彻过往与未来的诸神,也无法做到。”
“呀?”
“人是世间最复杂的物种,就算身边亲密的人,也无法真正猜透他的内心,无论怎样的诡计和谋略,都无法完美无缺。”
正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就如福兰企图挑起金雀花的内乱,是根据那本已存在的矛盾入手的,通过分析每个人的个性,要把就算现在不会发生,但三年或许五年后,肯定会上演的争斗,让它们提早提前地暴露出来。
他只是充满恶意地在身后推了一把,但日后会发生什么,会具体出现怎样的局面,那,只有天才会知道。
穆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福兰盯着译好的密函,嘴角抽动,手掌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在南部在近日内发生的事情,透过字里行间,浮现在福兰眼前。
圣武士恢复了理智,失踪了,虽然麻烦,但没什么,只要事先做好布置,能将危害减少到最低。
塞西莉亚也是龙脉者,而且是昔日仇人的属下,了解许多关于影王的内幕。但她没参与到那桩灭门案,福兰不会蛮不讲理地乱怨恨人。
红雀剧团在芭蕊烧退了后,重新上路,估摸路程,现在已抵达了南部边境,前往圣城安诺。
福兰把目光停留在末尾,他觉得呼吸有些急促。
“安玫……影王的妹妹,地下世界最高端的龙脉刺客?”他在心底反复念叨,“瞧,他们把你洗脑了?失去了昔日的记忆?但我不生气,只觉得悬起的心,突然间安稳了许多,你没事,也没人能随意伤害你,太好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属于我的安玫,我最珍爱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真正爱过欢喜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