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致命的一枪是我开的。”殿下容光焕发地指着棕熊额头的弹洞说。
“噢,看来我得多练练枪法。”佩姬耸耸肩。
然后,他们到赌城佩纳寻求那些刺激的游戏,市长的礼仪卫队替他们开道,所有博彩业的负责人做梦都想皇室成员驾临自己的赌场,佩姬只选规模最大的,一抛千金,大小姐尤其爱纸牌,她享受那种在牌桌上谋算的感觉。其次是斗牛,每当牛喷着血轰然倒下,或者斗牛士被顶翻践踏,总能让她兴奋得双颊潮红。
“我真想亲自试试。”她说。
大惊失色的朱利尔斯擦着汗,庆幸妻子只是随口说笑。
冬季的最后阶段,是在城市间穿梭,这是带着让皇室与公众更加亲密的旅程。每到一处,气氛沸腾得仿佛在火焰上沸煎的油,储君夫妇殿下坐着倘开式的马车,缓缓经过广场,佩姬每一次挥手,就引起人潮欢呼雀跃,彩色的纸屑,伴着最隆重的礼炮,铺天盖地。
他们下寝于最奢华的饭店,有手艺高超的大厨制造美味可口的菜肴,黑鱼子酱、獐肉脆皮馅饼、金栗酒,还有佩姬一贯热衷的炖羊眼。
“只有东方那些野蛮的酋长,才吃这道菜。”皇太子努力没露出想呕吐的表情。
“他们认为眼睛是生物灵魂的居所,而吸收魂魄,能使自己更强大。”佩姬回答,快活地吮吸着眼球里伴着酱汁的汁液。
每当夜幕降临时,总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我真想蜜月能持续到永远。”朱利尔斯说,他眼眸里有股欲望和期盼。
“腰间的伤又在痛。”佩姬的表情很冷淡,“真受不了,可以去找侍女,也可以去自渎。”
朱利尔斯叹了口气,站起来吻了妻子的唇,走到套房的另一个房间。
他们分房睡。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那层膜,男人和黄瓜或者茄子,没什么区别。”姑娘嘲讽地在心底说,“如果能强硬点要求,并采取避孕措施的话,早就让你碰我了,这种软弱的个性,也许是温柔,但只会让我感到轻藐。”
她望着窗外,透明的玻璃隐约反射出她高傲的脸。
蜜月将在初春时分结束,那时,她就能回到坦丁,卑鄙与辉煌、肮脏和崇高的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