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浮灰的书架一字排开,手抄本、装订册、羊皮卷,无数的图书堆积在架子上,福兰从带着滚轮的梯子上爬下来,凝视着手中书本上的名字。
“《论自然雷电与电流力学的关系——贾萨文》”,福兰花了一整天,在坦丁大学的图书馆查找资料,但结果让他疑惑不解。
“安诺的圣武士,为什么要冒充成一位科学领域的教授,追捕异教徒?没可能,又不是洪荒的中世纪。”他心念微微一动,“电流力学?我听过这个名词,那是在费都的下水道,自己刚刚苏醒时……”
他回到家时,大约晚上九点多钟,劳薇塔似乎已经离开了,大厅中静谧无声。福兰打开灯,随手脱下衬衫,露出满是伤疤的身躯。
吊灯突然熄灭了,一具温暖的身子,从背后拥抱住他。
一阵几乎令人心跳停止的时刻过后,福兰轻轻扳开环绕在腰间的手,“芭蕊?”他轻声问。
“呃。”身后人有些手忙脚乱,福兰回过头,望见团长眼带幽怨地看着自己,性感的嘴唇微微地开启。她没穿内衣,只披了件薄绸睡套,在月光渗透窗棂淡淡的光下,娇媚的胴体在绸缎下若隐若现。
月的清光。
半裸的美人。
有比这更诱惑的事么?
“你……”
“我是想通知你,明天就是最隆重的公演了。”芭蕊笨拙地说。
“哦,我会捧场的。”福兰微笑,“但也犯不着高兴得来个拥抱。”
“演出结束后,剧团会去安诺,我已经收到了几位主教的邀请。”
“率领剧团,在名剧场表演,是你的梦想,恭喜了。”福兰望了望楼上,“劳薇塔呢?她留你今晚过夜?”
“她今晚不会回来。”
“哦。”福兰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他摆摆手,宽阔的肩膀与肌肉上,那一道道丑陋的伤疤,在为情所困的人眼里,散发着野性刚强,但眼神安详深邃,有种与黑夜极为契合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