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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廷的眼中,圣城安诺以外的一切事物,都是亵渎不洁的。”伯瑞揶揄似地耸了耸肩膀,“魔药学,从根本上而言,隶属于炼金的分支,可以由塑能系和附魔系的理念来解释。”

“但您为何提起它?”罗兰显然不愿继续争执下去。

“两小时前,我正式结识了一位对魔药学颇有研究的先生,在神恩与医术均无法奏效的情况下,我觉得应该试试魔药的疗效。”

“请容许我冒昧地问一句。”安全厅的高德佛里厅长,似乎因为储妃遇刺的压力,显得杯弓蛇影,而且众所周知,不久前,他曾与储妃发生过一点不愉快的小事,很有可能,会因此成为替罪羔羊,被政敌趁机踢出政界。他谨慎地问道,“正如主教阁下所说,那是门失传百年的学派,很难相信,当我们束手无策之际,它又恰好出现在面前,指不准,这是起骗局……”

“那位先生的导师,是一位与我相熟的炼金大师,容不得虚假。而且”,伯瑞环顾四周,“在场的许多人,都认识他。”

朱利尔斯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是谁?”

“卡西莫多·伯骑士勋爵。”宫廷法师回答,“他正在准备药剂,随后即到。”

……

那是一只细腻精致的东方薄胎瓷瓶,宛若半透明的青玉,轻轻泛着温润的光泽。瓶壁薄得如同蝇虫的翅膀,仿佛放在手中,只要微微用力,就会破裂开来。连堵口的瓶塞,都是由最上等的翡翠镂刻而成。

在光线下,能隐约看到,里面盛着小半瓶淡青色的粘稠膏剂。

“这就是能起死回生的魔药?”朱利尔斯颤抖地接过瓶子,他虽然不懂得什么魔药学,但光从这价值千金的容器上,就凭空增添了几分信心。

“正如以前讲述过的,我曾以冒险家的身份,在东方游历过数个年头,这瓶药,就是在一次奇遇中得到的。”福兰回答,“想必伯瑞·罗希大师,方才赞赏过我精通于炼制魔药,但人必须忠诚,对于魔药学,我只是个入门汉。”

“你能确保它的效用吗?”

福兰的语气很沉重,“起死回生太言过其实,那毕竟是属于神灵的领域。但它对重伤,有着万分神奇的作用。至少有六次,就是这瓶药,将我从冥主的手中夺了回来,这也是它为何只剩下一点的原因。做为一个对魔药学颇有兴趣的学徒,我本想留着它,进行实验,研究出详细配方,但显然,它所蕴涵的知识,是我无法理解的。”

伯瑞赞同地点点头,“魔法的历史能归纳到上古时代,那些传说中的传奇法术,也是我们这些法师后辈,望尘莫及的。可能这件魔药学的产物,就属于那个遥远的年代。与奥术相比,神恩还算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在许多古老的记载中,魔法,的确比神术早出现了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