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克瑞根在囚车里时,朝同车的犯人说,“我要去北边避避风头。”事实上,从逃亡开始,就朝着黄金海湾出发。
帮派头子知道同车的小混混没处藏身,迟早会被抓到,而他们所提供的口供,会干扰警方的判断。
他和他提防着,隐藏着实力,又相互依靠,来应付当局的追捕。
海得城是黄金海湾与内地的重要中转站,无数大商铺在这里建立了分号,由费都运来的大批昂贵货物,汇集于此,发往全国各地,而海湾的大小城镇缺乏的粮食、羊毛,也靠海得输运。
如果说费都是原产品的批发大市场,那么海得就是贴上商标,包装好的成品批发市场。
所以海得的物价惊人,在不夜城价值一万的茶砖,在这里包裹金箔,装进小罐子后,能卖上两万五。
夜越发浓了,起初隐约看到的灯火已经熄灭,顺着墙角快速移动的黑魆魆人影,显得愈发鬼祟。
西墙的一段有个大排污口,粗大的铁篱栏如哨兵样拒绝着人类的进出,但这哨兵显然早以被动过手脚,由右朝左数的三根篱栏早被弄松,单纯地摆设。
小比斯——大佬的手下之一,弯腰,小心翼翼地把篱栏从石头中抽出来,留下刚好一人宽的缺口,等所有人进来后,他再还原,朝铁条与石壁的结合处涂上淤泥。
排污管并不长,很快走到头,克瑞根阻止福兰由通往街面的下水口爬出来,“上面是广场,可能有巡逻人。”他说,然后仔细用刀刮着尽头辉级亩11蛄遂,他在一块石头上看到了记号。
“走私贩子的老路,以前进城出城是要交货物税的,但至从税务局的人精们规定,没有店铺的商人不准卖货,而且税钱由店铺统一交纳后,这条路就荒废了。”
克瑞根摸着那块石头上突起的铁环,摸着准备好的绳子系上,几个人合力将半米长的大石块拉出,石头后,是一条弯曲的地道。
像矿井的隧道,地道空气混浊,支撑墙壁的一排排木架腐朽不堪,“现在,祝对面的人好运吧。”克瑞根咯咯笑着。
“什么意思?”福兰问。
“对面通往老区的某栋房子,最巷尾的一间,走私头子买下了整条胡同来保守秘密,但好几年前,走私客们放弃城里的据点后,天知道那栋房子现在怎么呢。也许荒废无人居住,也有可能,被转手卖给了某户人家。”克瑞根说,“一切等到了对面,就知道了。”
福兰追问,“如果是住了人,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