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下前行了几小时,大约凌晨一点,几户人家出现在丘陵旁的平原上。
福兰驱使着坐骑朝村庄走去,人和马都挺累了,他想找个地方投宿。
似乎很少有人过往,除了三间简易的木屋,只有一排灰瓦棚子,正堆着几大根两米长的树干,而不远处丘陵比较平坦的地方,是茂密的树林。
这地方,大概是伐木工的临时营地,不过随着红砖的出现,整木在很大程度上,没有以前那么畅销。
夜深沉,朴素的营地在宁静地安眠,福兰把马拴在其中一间木屋的柱子上,顺便从黑漆的窗户望进去,瞧不见人,“有人吗?”喊了几声,很快,另一间屋子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谁?”
一个打赤膊的大胡子把门拉开一点,探头看过来,等眯着眼睛看清楚福兰的打扮,疑惑地问,“你是买木头?”
“先生,我想找地方借宿一晚。”福兰说,“另两间房有人住么?”
“没有,他们得过几天才来。”大胡子摸了摸粗短的脖子,把门拉开走出来,大概为了方便,还穿着蓝布帆布裤,把裤脚卷在膝盖上,露出弯曲的腿毛。
“我愿意出五银币。”福兰掏出点零钱,“一晚上,明早我就离开。”
“当然没问题。”大胡子说,他看了看福兰的马,和手上的提箱,“您要来点酒么?”
“清水就成。”福兰正有点渴。
屋子的门并没有上锁,但没有灯,唯一的亮源是透过一前一后两扇窗户的月光,房子里没床,只是在角落里铺着几块脏兮兮的帆布,另一角,堆放着斧头之类的伐木工具。
“还没到本季开工的时候,所以没人打理。”大胡子解释,“或者,您去我房休息,给十五银币。”
“能挡风就够了。”福兰不挑剔。
“喔,好先生,象我这种粗人,住哪里都没关系。”大胡子搓着手,“只要十五银币,您能住得舒服,我也可以赚点小钱。”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