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左手一挥,又是一根钢丝,这次是对准阿斯兰的脖子甩了过来。阿斯兰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再伸左手用护腕拦住,只是这么一来,两只手就都动弹不得了。对面的敌人就像耍杂技一样,身体也不知怎么一晃,一枚匕首从他的腰带上落下来,脚尖那么一踢,匕首对准阿斯兰的腹部飞了过来。
如果不是在这狭窄的马车厢里,阿斯兰自信只要几下就能挣脱钢丝,把对面这家伙杀了,可是现在却形势颠倒过来了。这鬼地方根本不利躲闪,对面这家伙满身又都是希奇古怪的东西。
阿斯兰躲无可躲,他双臂用力一挣,挥刀横在胸前,这个反应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可是匕首虽然被挡住,但只不过偏了些方向,在新月刀上擦出一串火花之后,深深地刺入了阿斯兰的大腿。
鲜血顿时把白袍染红。
这时阿斯兰的左臂和大腿一中弩箭,一中匕首,右臂也被弩箭和匕首震麻了,而对面的敌人除了老太婆又增加了一个,自知不能恋战。他连忙挥刀斩断了缠住双手的钢丝,向后退了两步回到车夫座,反手一刀,把缰绳砍断了。
马车顿时失去了控制。
这下攻防转换了。
跳上车和撒拉逊人缠斗的是黑山匪帮的行刑人绞索,看缰绳被斩断,阿斯兰又虎视眈眈守在车厢门口,他只能上前以钢丝和匕首突袭,却纷纷被阿斯兰斩断和躲避,连冲了几次都没能成功。雷锤没了武器,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解救的办法。
阿斯兰用眼角一瞥,远处射箭的那个家伙已经被凯恩指挥着骑兵赶开了。他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对自己的决断颇为满意。
现在马车速度锐减,要不了几分钟,大队骑兵团团赶上来,黑山匪徒照样得束手就擒。
就在此时,他的瞳孔突然收缩,全身仿佛被寒气所包裹。
“老东西,你倒真能下手啊!”
抚摸着后脑的大包,雄鹰疼得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他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似的,由于马车的颠簸,伤口不断地渗出血来。
阿斯兰不敢有丝毫大意,雄鹰虽然在开玩笑似的抱怨,可那双黄玉似的眼睛里针尖大小的红色瞳孔,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散发着青蓝色光芒的大弯刀当头劈下!
新月刀闪电一般的迎上去,发出不大不小的金属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