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军人、一名大家族出身、却不是嫡出的贵族,最能代表格里芬人生特色的就是‘斗争’这个词,家里人、外人、自己人、敌人……为了能出人头地、为了能有地位、金钱、权柄、荣光,格里芬始终像名斗士般奋斗不息,甚至这次反叛,也不过是斗争的表现——他讨厌自己家族中那些无能的、却因为血亲关系把持着重要位置的家伙,连带着也讨厌同样缘由掌控着希尔法尼斯的毕夏普·安文图斯。有着这样的性情,看不起活了近40岁却一无是处、连老婆都被勾引跑的废柴。
格里芬的无视和不屑让班奈特非常尴尬,毕竟这里不止他和格里芬,只不过过往的生活早已磨平了班奈特的棱角,可谓唾面自干,讪讪的笑了笑,没了后半句。反倒是他身后右侧坐着的一名军官,微微探身、压着嗓子道:“巴泽尔长官及其侍卫的能力毋庸置疑,更关键的是这次行动具有绝对的突然性,这些之前我们都是分析过的。之所以现在尚未送回消息,属下觉得,反倒是一切顺利的体现,若非是这样,事关重大,恐怕早有飞骑回来送信了。”
班奈特听的频频点头,其实军事上的事他根本不甚了了,同时也压根儿没有兴趣,他之所以有这样的疑问,不过是对博德温畏惧已深、潜意识的寻求慰藉。
“布鲁斯,你说的有些道理。”班奈特冲向他解释的军官笑了笑,笑容中甚至有那么点讨好的味道。班奈特是废柴、却也不算太蠢,他心中清楚、布鲁斯对他的恭敬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毕竟他现在是‘冲锋队’的执掌者。但就算这样,他也很承布鲁斯的这个情,毕竟当着众人被晾在那里下不来台,实在是件尴尬的事。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白胄的第一陆战团亲卫稳健的行了进来,“报告将军,休利昂校官派近卫求见。”
格里芬蹙起了眉头,身子前探,问道:“回来几人?”
“1人,将军。”
格里芬身子后仰,靠坐在硕大的狮皮椅中,斜着脑袋同右右侧坐着的一名军官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对亲卫道:“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尼奥,此刻他已经剥离了血肉甲胄,其外观形象就是一名标准的职业军人、健壮、干练。“夜游近卫向赫森将军及各位长官致敬。”尼奥没有自报姓名,也没有报职衔,甚至他所穿的甲胄上徽章、领衔全部都取掉了。
格里芬面无表情、也不答话,就那样用冷冽的眼神注视着尼奥。
见格里芬如此表现,帐中的其他人也没有吭气的,一个个似乎连呼吸都专门调整过,以至于帐外巡逻者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气氛,在沉默中凝重,压力,在渐渐增加,尼奥标枪一般立在那里,神色肃穆,不过左手手指重复依次舒展、再依次握紧的小动作出卖了他,紧张、忐忑。
尼奥的小动作帐中的大多数人都看到了,坐在格里芬身后,之前曾跟其有过眼神交流的军官探身在格里芬耳边以非常低的声音说了句话,离着较近的班奈特都没有听到内容,但尼奥的听力异于常人,却是听的清楚:“将军,是萨默尔,休利昂身边的得力尉官之一,佩顿家族的人,他的这个小动作我有印象……”
格里芬面目上没什么反应,冲尼奥冷冰冰的嘣出一个字:“说。”
“将军,行动非常成功,除西蒙·风行者负伤逃逸,余者或擒或杀,那人已被我们掌控,另外法阵法师们也悉数投降、且无人受伤。休利昂校官恳请调集15000名官兵,进驻普拉旺……”
格里芬哼哼冷笑两声,打断尼奥的报告,厉声道:“来人啊,给我扒了这人的假皮,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冒充夜游空骑队近卫,捏造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