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地离开舷窗,一缕几乎听不清的细微声音进入他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将惨白色的脸转向自宦官走后一直紧闭的门扉,一股鲜血从门下的缝隙流进室内的地板,又顺着缝隙,让门前的一片地板在烛火照耀下蒙上一层淡淡的红光。
隔着这扇门扉,莫霍尔王子听到门把手被扭动的声音,他屏住呼吸,颤抖的手伸向挂在床头的长剑,待到摸到剑柄猛地紧握上去时,瞳孔却瞬间长大。
他缓缓地低头,却见一截刀刃已经从自己的胸前冒了出来,咸腥的液体一瞬间从喉咙涌入口腔……
风和日丽的正午,菲娜坐在温暖的船甲板上,阳光懒散地洒下来,虽然还未到一年中最温暖的时候,但是在气候温和的海岸,这样的天气却是再好不过。
两只洁白的小脚在甲板外晃来晃去,女船长低着脑袋,偶尔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但是始终不扭头看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巫师。
从鼻子里哼出的断断续续的曲调,看来心情不是很坏。
这让潘尼微微松了口气。
在之后的几天里,菲娜一直住在丹林顿府邸,安森菲雅也不急于去潘尼的法师塔进行监视海拉瑟的工作,似乎在她的心目中,照顾好菲娜的心情才是更要紧的事。
潘尼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债多了不愁,但这句话并不适用于风流债,尤其是对现在的潘尼而言。
面对似乎完全不想和他交流的菲娜,巫师就好像一只面对刺猬无处下口的狐狸。
从侧面看来,这是个娇颜如花的妙龄少女,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让西门城的英雄人物感到棘手。
难不成要假戏真做?
巫师托着下巴,开始询问自己,他能够照顾好她吗?
这不是一个问题,因为他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他皱起了眉头,开始寻找话题:“菲娜小姐,你知道,我有很多位妻子……虽然未必都拥有合适的名义,但我都是拿对待妻子的态度对待她们的。”
哼唱的曲调戛然而止,少女脸上的微笑表情僵硬了起来,她转头看着巫师,眉毛微微皱了皱,哼了一声,又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