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刻从图书室传出来的声音则再次让菲娜脑袋中一阵轰隆隆的巨响;“黑袍前辈,唔,丹林顿小姐刚刚醒来,请你体谅他一下。”
海拉斯特·黑袍恨恨地看了菲娜一眼,咕哝咕哝地走了,却没注意菲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直到他消失在了楼梯口。
“你终于醒了。”潘尼打开房门,倚靠在门边,看着仍然有些呆滞的菲娜。
然而当菲娜转过头来的时候,原本的脱线和迷糊就被一股冷静与沉稳驱散,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你叫他黑袍前辈?”
安森菲雅询问。
“他就是海拉瑟。”巫师点了点头,轻轻抬起眉毛:“您没事了。”
“还好,我们得找个地方私下谈谈。”安森菲雅眉毛动了动,却用极其隐秘的方式传递给了巫师一个信息,传递信息之间,还不忘四处张望,似乎防备着什么监视。
这让潘尼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或许这位远古守墓者有些太过敏感了些,这是他的法师塔,还有什么别的可惧怕的?
不过感知到安森菲雅的郑重其事,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日出山脉中段的地穴中长明的蜡烛久不熄灭,一晃一晃的烛火将昏暗的墓室照得仿似生出无数鬼影,一个白净的中年人穿着式样简单的长袍安静地坐在小室之内,睁开的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桌面上的小匣子。
黑黝黝的小匣子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在帕拉斯·奥托瑞安眼中,这就是他世界的全部,至少在那位大人完成自己的研究时,他必须牢牢地盯紧它。
但他并不希望这个盒子会出现什么变化,就如那位大人所说的那样:“你要做的就是时刻守着他,然后在它封印破开的时候把它打开,哦,很好辨认,就是它开始发光的时候,这会让我的命匣释放我的灵魂。”
他并不希望那位大人在他危险的研究中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距离这位大人实验结束的时候,似乎不远了。
他微微转头,望向被绘满了符文的巨石封闭起来的“研究室”。
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力量就在那扇门外游荡,即使是对奥术不太了解的帕拉斯,只要稍稍靠前一点儿,就会感到浑身阴飕飕的,从骨头缝里向外释放出一股不舒服,而随着这团阴霾与日俱增,帕拉斯越加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