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就什么都做不了。
休斯:“走吧,我想总督大人应该会给我们一个住处。”
潘尼点了点头,任何一位红袍法师,只要不存在阵营上的问题,在一个总督那里总能得到礼遇,他自问和萨扎哈的总督——那位名满塞尔的老头子没有什么冲突,寻找一个住处总是可以的。
他们牵着狮鹫经过街市,在塞尔这种猛兽并不是稀罕的东西。从塞尔山南麓到普雷亚铎海岸拜占图城,其间的丘陵地带是一片庞大的狮鹫栖息地,塞尔在那个地方设有成建制的狮鹫军团,最多时曾多达千人,在那个时候,塞尔军队编制里甚至还有数百人的天法师战团,不过在之后血浪之年和裂盾之年里,塞尔发动了两场与阿戈拉隆的战争,就是赫赫有名的鸣沙战役和斩首战役,这是塞尔立国以来为数不多的两场惨败,这支军团也在战争中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恢复原貌。
尽管如此,狮鹫在塞尔仍不少见,用之代步的红袍法师就更多,所以当看到两个牵着狮鹫的红袍法师漫步在街上时,没有人会大惊小怪。
顶多,就是有些路过的红袍法师或是学徒,惊讶一下这狮鹫为什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还有牵马经过的一些人纷纷绕道而行——马是成年狮鹫最喜欢的食物。
比起稍显荒凉的德胡米和过于喧闹的艾尔塔泊,萨诺芬显然处在中间点,温暖的气候也让这里多了一些活跃的气息,这显然让少女欢欣非常,她捏着几根从狮鹫身上拔下来的长羽毛,与街边摆摊的人讨价还价,尽管没有人胆敢和一位红袍法师的伴侣真的压价,这一股轻松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总督府门口,不过一到达这里,希柯尔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阴郁的气息。
“总督府后面就是一片大墓地。”潘尼倒是明白这股气息从何而来,对于缪尔斯坦图斯的一些癖好,他在出发之前着实恶补了一阵。
这个老者虽然年暮,但一直以自己的军人身份为荣,并对过去的征战生涯不能忘怀,比起一般的塞尔人,他更讨厌虚浮的装饰——比如他家走廊的墙壁上全然看不到任何普通贵族家中常见的装饰,比如浮雕,挂像,壁画。
简单到只有一面光秃秃的青石墙。
整个费伦的人都很明白,塞尔不存在真正的贵族,红袍法师更倾向于用魔力和刀剑而不是优雅的礼仪去赢得敬畏,所以任何贵族的高雅风度在这个国度都是和可笑的——最大的贵族都在法师塔里,他们的法术和权威就是塞尔的风度。
不过把这个精神贯彻到老总督这种地步的塞尔人倒也少见。
出于穆兰的传统礼节,休斯和潘尼把希柯尔留在了茶座——唔,男尊女卑的社会背景并不会因为红袍法师会中拥有女性红袍而改变,想要寻求帮助,至少要先做出尊敬。
“哦,小伙子们,下午好。”
当见到总督的一刻,耳闻目见得来的模糊印象套在这个穿着盔甲、挺拔威武的老头子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使红袍法师肃然起敬:“您的属下向您致以问候,尊敬的总督大人。”
说完了这句话,法师发现一对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神上,并不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不过他却能感觉到这双眼睛已经透过表面,看到了自己的精神面貌,这是一种直觉,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双略显昏黄但是绝不昏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