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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之下,一排商队拖着斜长的影子。最后面一辆陈旧的马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马车车板很长很宽没有篷,上面高高的堆满了用箱子和麻袋装的货物,并用粗长的绳子捆好。不少的麻袋已经烂了大洞散发出浓烈的草药味道。货物顶上,一团火红似乎在睡觉。
马车左边空出的车板上坐着两个人,身体靠着木箱,悬空的小腿随着马车有节奏的晃摆着。
琴儿看着天赐,天赐身体无力的靠着,仰着头木然的看向天空。
“天赐!”琴儿小声的呼唤着,天赐没有反映,依然看向天空。这一个多月的行程,天赐都是这么度过的,没说过一句话。
一阵心酸琴儿眼角湿润,“天赐,我知道你伤心,但是你不要憋在心里,你伤心就说出来,你想哭就哭出来,你不要这样,我怕……呜……”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天赐收回目光。
“我没事了!琴儿!”
琴儿拭干眼角的泪水,惊喜的看着天赐,忽然脸色微变,“你叫我什么?难道你……”
天赐点点头,勉强的笑了一下,“恩,从那天起我就全部想起来了!我们回安科纳吧!琴儿!”
琴儿喜极而泣,又觉得无比的委屈,伸出两个小拳头雨点般捶打着天赐,“你想起来还要这样,你知不知道这个月我是怎么过的,我有多担心,我有多难受,我有多害怕,我……”
琴儿嗓子哽咽,双手捂着脸颊呜呜哭了起来。
“我说小子,原来你是在装傻啊!看把你小媳妇吓得!大家都是男人,不是我说你,这一路上你自己吃了睡,睡了吃,所有事情都让个女人去做去操劳,你太不是男人了!”前面的车夫听到动静转过头看着天赐吼道。
琴儿娇容带雨满面的红霞,怒嗔道,“你不要乱说,我们是一个学院的,不是什么夫妻。你再乱说我把你冻成冰雕!”
车夫吃了个大没趣,“这年头,好心总是没好报!这大城市的女子也太矜持了吧,那比得上我们乡下妹子,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琴儿大窘,干脆装作没有听见。
“我说二位,你们是从圣学院出来试炼的吧?”车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