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鲁帕一点都不畏惧的说,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如果你们不愿意听的话,那我还是闭上嘴巴好了。”
“不不不,虔诚的巴布鲁帕先生,您还是继续说,我们都听着呐。”
鲁尔老爹急忙陪着笑解释,同时挥了挥手,让那些怒气冲冲的农夫向后退开几步。
“好吧,我就接着和你们讲讲。”
巴布鲁帕满口答应,然后继续用有些诡秘的声音说:“你们想过没有,那个接替李维成为这片土地领主的人,是什么地方来的?”
“听说是从菲尔梅耶来的王族老爷。”
一个老头儿有些迟疑的说。
“没错,菲尔梅耶来的,而且是一位王族男爵阁下。或许你们之中没有有幸到过光耀之都,那里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地方,富饶程度简直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所能够想得出来的。”
巴布鲁帕摇动那条仿佛涂了油的舌头,努力描述出一片这些农民连听都没有听过的美景。
“……那里的农民都可以换着套穿衣服,夏天穿柔顺的缎子,冬天穿暖和的棉袍子,土地肥沃的难以想象,一锄头下去就可以流出奶和蜜来……”
“仁慈的父神啊,您描述的不是王都,而是远山君主的大地殿堂吧。”
在那群听得如痴如醉的农夫中间,多少见过一点世面的鲁尔老爹是唯一一个还能够保持几分清醒的,“虔诚的巴布鲁帕先生,王都菲尔梅耶的富饶,和我们这些乡巴佬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好心的庄户人。”
巴布鲁帕朝着鲁尔老爹眨眨眼睛,“你们想过没有?从那种富饶的土地上生活过的贵族老爷,会不会了解北境的土地究竟有多么贫瘠?会不会知道这里的庄户人生活有多么困苦?你们的哀告会不会打动那些贵族如同铁石一样坚硬的心肠?他们拿不到足够的地租的时候,会不会给你们的仓屯里留下最后一粒麦种?”
这四个“会不会”就像是四座沉重的大山一样,压得鲁尔老爹喘不过起来,压得那些农夫脸色发白,整个农舍都被笼罩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好半天之后,鲁尔老爹才喘了一口粗气,嘴里喃喃的说:“仁慈的父神啊,发发慈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