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秀委顿的抬起头来,他一张脸苍白的好像老了二十岁,“今天歇业,你们……放假吧。”
送走伙计,张川秀颤巍巍的站起来,浑身一抖,猛地扑到门边,把被生拆下来的门板上的剑拔了下来,哐啷一声扔在地上,把门板推进门框,又抄起门后的门闩,作势要把这摇摇欲坠的门闩上。
但一手抵住门一手拿门闩的他,突然停顿,他看了看脚下的那把剑,那上面还一闪一闪的发着光,寒光,他扭头朝后看去,透骨钉的尾巴乌油油的和剑光呼应着。
门闩脱手掉在地上。
张川秀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都是硬茧,但却不是刀或者剑磨出来,磨出那些茧子来的只是菜刀,做菜的菜刀。而他要闩上的却是刹那间的江湖杀场,里面还飘着杀气和血腥的江湖杀场。
“我这样的手能闩上这门吗?”张川秀一声叹息,退了开去,门板轰然倒地,砸在剑上发出一声轻脆的鸣叫。
张川秀怔怔的倒退着,彷佛门板倒地的空档里射进来的不是阳光而是无常的勾魂地狱火。
突然他扭身,猛地穿过这杀气腾腾的前厅只往后院冲去。
很快他就拿着一个包裹象刚才那样冲出来了,包裹很小,但这里面是他所有的财产。
他对着那道阳光冲去,彷佛那是通往极乐世界的唯一同道。
但他还是停在了门口。
逃避危险也是需要勇气的。
而他还是没有鼓起这一走了之的勇气。
回过头他,他缓慢而绝望的转头走回店里,把三条腿的桌子扶正,用手擦去上面的污渍和泥土,看着这个店,这个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面,他开心欢笑,他和他未来的娘子一起欢笑,还有他们开心的儿子。
包裹无力的掉落在地上,在血渍上打了一个滚,张川秀伏在一个桌子上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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