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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刚刚褪去一身露珠的青石板街道上,随处可见提着花篮的小姑娘,带着动人的嫣然巧笑,一双双莹白如玉的纤足套在生硬的木屐里,踢踢踏踏的走着。还有随处可见到摆摊的小贩,走过的货郎,傲倨的绸缎店,清淡的古董商行。

天之村本是一个真正平凡而普通的小镇。

如今依然是黑瓦白墙,可这天之村里的人全不见了。

卖花的小姑娘不见了,小贩不见了,货郎不见了,绸缎庄关了,古董行也关了。

一切一切活的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死寂。

一座失去了人烟的村子,当然不能称为真正的村子。

顶多只是一个死村。

死村里,白雪安静而缓慢的脚步声响起,他走的样子看着并不快,可速度着实不慢。

他这一路上只看到一只血污满身的死鸡,一条饿死的野狗,一扇被风吹得“啪嗒匹嗒”直响的破窗,还有破窗后,一张破烂的大床,上面的纱幔已经焦黄,一个没有火的冷灶,灶头放着半个咬过的黄馒头。

馒头可是好东西,人可以没有金子,没实不慢。

他这一路上只看到一只血污满身的死鸡,一条饿死的野狗,一扇被风吹得“啪嗒匹嗒”直响的破窗,还有破窗后,一张破烂的大床,上面的纱幔已经焦黄,一个没有火的冷灶,灶头放着半个咬过的黄馒头。

馒头可是好东西,人可以没有金子,没有银子,甚至没有女子,却不能没有馒头。

一个懂得馒头的好处,知道珍惜馒头的人,才对得起被他吃下肚子里去的馒头,否则他和茹毛饮血的畜生又有何异?

所以,白雪走向了这个馒头,这个发黄的馒头,并不是被他啃了一口,但白雪还是想了想,走了过去。

也就是进了那扇同样被风吹的“噼里啪啦”响的正门后,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快要被饿死的男人。

这个人虽然一副奄奄一息快要死的样子,但毕竟还没有死,只要他还没有死,他就还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