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心高气傲的方东白瞬间满脸的疯狂。之前,因为对方死去,而产生的那些自卑自贱、内疚后悔,这时统统消失不见。本性中的高傲偏执,容不得他有多余的、虚伪的内疚情绪。
错了便是错了!没有任何道歉挽回的可能,只有一错再错,错上加错,一错到底!
从本质上来说,性格极端偏执的方东白,根本接受不了被自己教导出来的弟弟,给亲手击败的巨大耻辱……这也是,当年他借机比武,毁掉对方右手,并被汝阳王府胁迫归顺的最大缘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二弟眼中的孺慕崇拜,转变为后来的跃跃欲试,兴奋挑战?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二弟由他一手教训出来的家传剑法,居然渐渐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害怕、开始恐惧,从未有过一败的自己,终究有一天会被亲兄弟打败?
方东白已经记不清那么许多了,他只知道,某个恶魔一直潜伏在自己的内心,像一条毒蛇啃食着自己的骄傲与尊严。然后,悄悄的、偷偷的渗透、壮大……当年,自己自欺欺人、毫不心软的疾刺一剑,划过方西墨的手腕要害时,它才闪电般地现身在他的脑海里面,促使他生成这么一个念头,作出这么一件事情……
之后,再度蛰伏下去……直到今天!又一次,看到活着的方西墨时。
“丐帮的净衣派大长老,今朝反确混成了蒙古人的狗奴才。呵,小弟可真佩服大哥的远见卓识。”
望着对方抑郁老化的面容,方西墨可想而知此人所受到的自我折磨。但再瞥向方东白那双杀气腾腾的双眼,方西墨不禁冷笑起来,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打击说道。
“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方东白眼睛发红,就快失去理智。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去怪责汝阳王府的恐吓威胁,如何还击这个讨厌的弟弟,才是最紧要的事件:
“你说我是狗?是奴才?桀桀,你方西墨还不是一样?”
瞧了殷扬一眼,方东白的脸上全被疯狂鄙夷所取代:“你也不过是条姓‘殷’的鹰犬罢了,又比我好上多少?哈哈哈,对了对了,你还是条不会用剑,没有用处的废狗!方西墨啊方西墨,我虽然混得不怎样,可你过得也不更差呀!”
像是找着了什么心理安慰,满脸愁容的方东白,发疯般的狂笑起来。
方西墨尚未说话,早就退至一边的殷扬,忽然插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