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帝雅好典籍,珣与殷仲堪、徐邈、王恭、郗恢等并以才学文章见昵于帝。及王国宝自媚于会稽王道子,而与珣等不协,帝虑晏驾后怨隙必生,故出恭、恢为方伯,而委珣端右。珣梦人以大笔如椽与之,既觉,语人云:“此当有大手笔事。”俄而帝崩,哀册谥议,皆珣所草。隆安初,国宝用事,谋黜旧臣,迁珣尚书令。王恭赴山陵,欲杀国宝,珣止之曰:“国宝虽终为祸乱,要罪逆未彰,今便先事而发,必大失朝野之望。况拥强兵,窃发于京辇,谁谓非逆!国宝若遂不改,恶布天下,然后顺时望除之,亦无尤不济也。”恭乃止。既而谓珣曰:“比来视君,一似胡广。”旬曰:“王陵廷争,陈平慎默,但问岁终何如耳。”恭寻起兵,国宝将杀珣等,仅而得免,语在国宝传。二年,恭复举兵,假珣节,进卫将军、都督琅邪水陆军事。事平,上所假节,加散骑常侍。四年,以疾解职。岁余,卒,时年五十二。追赠车骑将军、开府,谥曰献穆。桓玄与会稽王道子书曰:“珣神情朗悟,经史明彻,风流之美,公私所寄。虽逼嫌谤,才用不尽;然君子在朝,弘益自多。时事艰难,忽尔丧失,叹惧之深,岂但风流相悼而已!其崎岖九折,风霜备经,虽赖明公神鉴,亦识会居之故也。卒以寿终,殆无所哀。但情发去来,置之未易耳。”玄辅政,改赠司徒。
——王东亭与谢公交恶。王在东闻谢丧,便出都诣子敬道:“欲哭谢公。”子敬始卧,闻其言,便惊起曰:“所望于法护。”王于是往哭。督帅刁约不听前,曰:“官平生在时,不见此客。”王亦不与语,直前哭,甚恸,不执末婢手而退。王珣、郗超并有奇才,为大司马所眷拔。珣为主簿,超为记室参军。超为人多须,珣状短小,于时荆州为之语曰:“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因此,后世皆称王珣为“短主簿”。
这王又珣本是琅琊人氏,其人生得身材不高,平素又喜爱书法,因此山东一带的武林中人便送了他一个绰号,称为“琅琊短主簿”。
蒋无失见果然是他,便道:“倒请王先生给在下说说,这如此多人聚集于此拦截我神威镖局,竟是何意?”他一面说着,一面向先前那紫面大汉一指,道:“适才听那位兄弟提到什么十二门派武学秘笈……只怕此中颇有误会,想我蒋某虽然在武林上算不得什么人物,但神威镖局却也是江湖上的老字号……蒋某自认与青州武林同道并无交恶……何以今日如此为难与我?”
王又珣闻言,不禁笑道:“蒋总镖头当真不知我众人是为何而来?”
蒋无失见魏思南等人皆是面色郑重,不禁诧异道:“诸位为何相聚在此,蒋某又怎会知晓?”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魏思南和王又珣对视一眼,魏思南便道:“魏某想请问蒋总镖头一句,贵镖局位于湖北黄梅,何以会到山东境内来接镖?总镖头亲自率人日夜兼程护送之镖又是何物?”
蒋无失听他如此问询,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当下笑道:“我道是何事?原来却为了这个……”只听他叹气道:“神威镖局到此地相距千里……魏掌门,实不相瞒,蒋某原本也是不想接这趟镖的……只是……”
魏思南追问道:“只是什么?蒋总镖头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蒋无失笑道:“难言之隐倒是没有……只是托镖的客人开出的价钱甚是丰厚……”他向众人团团一抱拳,道:“各位都是江湖上摸爬滚打的朋友,想必也知道咱们保镖的这一行赚得都是辛苦血汗钱……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桩大买卖,怎肯错过?因此上,蒋某才率领众兄弟,前来山东接这一趟镖。”
他话音未落,却听人群中一人嗤笑道:“蒋总镖头莫非将咱们当成了三岁小孩儿不成?这等欺瞒人的谎话也能编得出来?”又有几人相和道:“不错!难道山东缺了好镖局不成?东海边上的货物非得不远千里去湖北找神威镖局托送?”
蒋无失见魏思南、王又珣等人面上皆有不以为然之色,便道:“蒋某所言句句属实,各位若是不信,现有客人托镖字据在此。”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张字据,向众人一扬。
王又珣笑道:“蒋总镖头,我等并非不信任阁下,更非不信任神威镖局……只是,此事涉及到我青州一带十二门派的生死存亡,实是不敢懈怠,还请蒋总镖头多多见谅!”
他话音未落,却听人群之中一阵骚动,不少人纷纷呼喝道:“王先生和他啰嗦什么?打开车上的箱子瞧瞧不就知道了!”
王又珣判官笔一挥,示意众人噤声,却道:“箱子自然是要开的……只不过须得经过蒋总镖头的许可……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不可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