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木青山掂起白棋笑道:“老先生,我有位朋友素来喜好棋道,我也跟着他学了两手,这会见猎手痒,想向你请教一下。常言道,棋道则不分亲疏,小子先出手了。”
木青山凝神片刻,在中间地坤位首下一子,稳居中原之势,这一招棋式固然极妙,但是下手的威力更是骇然,但见金光微微一闪。一阵石沫横飞,这只木雕棋子竟然硬生生地嵌入了顽石之中,不着痕迹。
谢东贤号称三品老人,这棋道实是第一大品,只是山村之人又有几个人有这样地闲情逸致?就算感兴趣的人,也不过是草头军师的棋力。谈不上什么同道。
他见木青山一子落定,心中大讶,围棋素来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之称,极少有人会落子在中间,但是瞧这少年的心性与定力,棋艺绝非庸手,难道他用的是古谱?
这一下子谢老惊喜交集,一颗心怦然而动,此时倒也顾不上什么来者不善,瞧了一眼小樱的位置安全。立刻脚踏太极步。转到棋盘旁,落坐。黑棋落处,竟然轻飘飘地嵌入了白棋的右下侧,互成掎角之势,当真是寸土不让。
哧地一声,金光一闪,又是石沫横飞,木青山这次来了一个围抄。
木青山的动作天然而成,绝不拖泥带水,下棋更是快在眉睫之间,来自白先生的古怪棋艺,每每落子,剑走偏锋,却又能够从看似无可能中寻找到克敌制胜的可能。
白先生一生行事,从来都是步步相逼,不留情面,与他的棋道也是如出一辙,霸道之中带着煞气,如此心性,与木青山身负的火舞圣光气竟然配合无间。
谢老见木青山年纪轻轻,一开始还担心这小子龙头蛇尾,大大的扫兴,现在见他如此了得,不禁捋虚微笑,不敢小觑。
“好棋道!好棋力!好身手!”
谢东贤又紧跟着落了一子,同样轻飘飘的手法,轻柔地按入石头之中,同样地入石三份,并不逊色与木青山的刚猛力道,至少在短时间内,两人绝对分不出输赢。
“小樱,你到一边玩蚱蜢去,别来干扰我们。”
“是,爷爷,我才没有兴趣看这么无聊的东西呢!可恼,每一个客人来,爷爷都拉人家去下棋,无聊透了,我跟小朋友到一边玩去。”
小樱樱倒提长须草蚱蜢,一蹦三跳地进屋去了。
哧哧之声此起彼落,木青山与老者越下越快,到了最后,几乎想也不想,挥手落子,不过是应手之间而已,石沫横飞,伴随着岩石的迸裂之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承认,我先吃老先生七子。”
木青山手掌轻按桌面,反震之力直透而下,只听哧的一声,七颗被围的黑子猛地跳了起来,刚好落在旁边地棋盒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