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矝这时道:“任大哥,你说天蚕宝衣为应物行所取,可是谁又可能知道是应物行取得天蚕宝衣呢?再说为何要等到应物行死了之后才下手呢?”
任飘萍不禁赞许的看了一眼筱矝,两人同时把目光聚焦在杨少奚的尸体上,发现杨少奚的左手里似是紧紧握着一样东西,任飘萍蹲下,发现那物竟是一个灵牌,伸手便去拿,不料杨少奚竟是握得很紧,任飘萍只好道:“火光靠近些!”常小雨和唐飞同时把火折靠近杨少奚的那只手,只见那灵牌中间几个字被杨少奚的左手恰好挡住,上边写着‘先父长’,下边写着‘之牌位’,任飘萍已是站起,道:“看来此人姓长孙应当是肯定无疑,只是杨少奚姓杨,这‘先父’二字又该如何解释呢?”
常小雨此时道:“不如弄断杨少奚的手指,不就知道这人叫什么了,反正人已经死了。”
任飘萍却道:“不可,死人为大,再说若不是杨少奚,也许我真的要见阎王也说不定!”心中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你本来想着的不也是要弄断他的手指吗?
众人自是同意任飘萍的说法,不知何时唐灵已经装着胆子来到任飘萍的身边,这时半开玩笑半当真道:“常大哥,你的心好狠啊!”
常小雨‘啪’的一声灭了火折子,道:“至于吗?死都死了还……”话没说完人已是走向门口。任飘萍见常小雨不高兴,遂道:“走了,快饿死了!”唐灵很是乖巧,赶到已经走出门的常小雨的跟前,道:“常大哥!不要生气了,其实我比你还狠心呢?”常小雨不禁‘厄’了一声,道:“怎么个狠法?”唐灵扑闪这一双大眼睛,道:“有一次啊,一直老鼠咬坏了我的一件我最心爱的衣服,我就抓住它,然后就把它的头砍下来,再把它的四只脚砍下来,再后来就把它的肚子划开,就看见了里面的五脏六腑,咦!你不知道,血淋淋的,你说我是不是比你狠心?”常小雨哈哈笑道:“嗯!比我狠心!”众人开怀笑,唐灵却是开始恶心呕吐,筱矝忙赶上轻拍唐灵的背,众人这时听道唐飞道:“吃牛皮吧!见了老鼠全家就你跑得最快!”
东门向北不远处就到了青云客栈,众人叫开门后却是被告知冀青云还没有回来,众人虽然失望,好在店小二还记得任飘萍和常小雨,招待的也特别热情周到,众人吃过喝过也便睡去了。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任飘萍还在梦中便被一阵‘嗵嗵嗵’声响吵醒,睁眼不禁脱口道:“他奶奶的!”却是被同房的常小雨听了个正着,道:“不会吧,老狐狸,你也会骂人!?”唐飞也被吵醒道:“干嘛不多睡会儿?”任飘萍嘘了一声是以安静,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床头后的墙。
这时又听到‘嗵’的一声响,又传来隔壁的说话声。任飘萍三人凝神细听,只听一人道:“无相师弟,今日我们还要南下去唐门一趟,你能不能安宁一下,让人多睡一会儿,等会儿一出长安城便为你解穴。”
任飘萍和常小雨二人同时看向吃惊的唐飞,唐飞的记性显然很好,因为唐飞在问:“无尘大师?”与此同时常小雨道:“看来柳如君自始至终都不喜欢这个地方。”唐飞不吭声,他实在是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可是偏偏又一次听到了。
隔壁房里果然是无尘大师和柳如君,当然还有达摩三僧,昨日无尘五人一行和武当清虚子诸人别后来到长安城,天色已晚,遂在青云客栈落脚。柳如君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再次来到燕无双叔叔冀青云开的青云客栈,被恋花扛进门的时候又羞又恼,却是被点了穴道,无可奈何。其中几个小二认出柳如君却也是无可奈何,单是一看达摩三僧鼓鼓的太阳穴他们就没敢多问一个字,又恰逢冀青云不在,是以更是不敢自作主张,夜里见了任飘萍等人却是怕半夜惹起什么争端,毁了客栈的一应物品,又是没有声张。
听了无尘的话的柳如君此刻又是滚动着撞向和任飘萍相隔的那堵墙,他被一直这么点着穴道自是苦不堪言,却是发现原来被点了穴道的人虽然全身不能动,却是可以借助床板或是地面滚动的,现在搅得无尘四人睡不好觉心里自是痛快。
墙那边的任飘萍三人又是听到‘嗵’的一声,这次分明声音更大一些,三人一皱眉竟是离那堵墙远了一些,又听到无尘道:“好吧!我现在就给你解穴!”隔了一会儿,任飘萍三人就听到柳如君的声音:“无尘师兄,为何点我穴道不让我和任兄相见?”
无尘道:“师弟,你既已出家,何必再见尘世旧友?”
又听柳如君道:“师兄既已出家,又何必再管拜金教之尘世之事?”
任飘萍笑,又听无尘道:“那拜金教偷了本寺的经书已经涉及到本寺的发扬光大,自然已不是尘世之事。”